路的尽头,有他。
这个冬季比之前来得更早些。初冬时分,外面的霜还未降,就侧耳倾听到他的弹唱。一把破旧的木吉他,一件厚重的大衣垮在他的身上。悠然地站在路的尽头……
我去的时候,那儿已经围着很多人了。我挤过嘈杂的人群,静静地看着他。那被琴弦刮伤的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来回地在琴弦间上下拨动。随后,他那沙哑的嗓音随着伴奏缓缓地唱起来。我静静地聆听着。沧桑,漂泊,孤独。
唱完一曲后,他向手心呼了一口热气,蹲下身,在路旁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这时,人潮流动,随波而散。停下来的,也就两三人罢了。
他整理了一下木吉他,小心地将它放在车的后备箱。他跳上车,又小心地将架子鼓一点一点地拖下来。
这回没有伴奏。于是,他用一段说唱巧妙地与那架子鼓结合在一起。那还未走
远的人群,时不时地转过头,看着他。
渐渐地,人又多了。
一曲又一曲,人们连连称赞。没有了当时的说笑,玩闹。都静下心来,听着。
曲终人散后,他又开着他的车去了另一个地方,给那儿的人们带去他的音乐风采。
对于我们这群人而言,他的站点是无止尽的,他一生中会遇到过许多的景色。辱骂,嘲笑或夸赞,惊叹。他都无怨无悔,只为那每一个站点的风景……
或许,他不会去参加那些音乐节目,即使他的音乐才艺让每个人都折服;也许他会更喜欢流浪的人生,没有终点,没有约束。整个天地间,仅有他,他的音乐,听他的人。
走过漫长的站点,当他回眸第一次路边卖艺,或许会寒酸,但,有酒,有音乐,有听的人,即使,身处冬天也不会寒冷。那便是坚持,坚持着初心……
一曲酒歌唱尽缠绵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