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在刚刚远去的中秋,我回到了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且包含了我整个童年记忆的故乡。
走进熟悉的村口,一眼便看见了那棵仍然挺立的大白杨。它的外皮有些泛旧,露出了黄色,但上面还是那么的枝繁叶茂。目光下移,我发现了一件令人十分吃惊的事:根部稍往上一点的枝干,有着十分清晰的斧头印。人们把白杨靠下的枝桠全部削干净,只保留了一根光秃秃的主干。我看着紧挨大树的地里,排列整齐、长势良好的玉米,猛然明白了点什么。
抬步向村内走去,路过不再热闹的小广场,经过人去楼空的小商店,看见了那个儿时对我最和蔼的邻居家,我刚被凉了的心又温暖起来。加快脚步走进那个院子,隐约听见邻居那熟悉的声音,但话语却热情得让我不敢相信:“村长啊,您真的太好了,我去年的低保就全靠的是你,你看今年能不能?您家有柿子吗?我家
这是刚从树上摘下的,可甜了……”
虽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脑里她那讨好的嘴脸却挥之不去。我默默退出了那个陌生的院子,想起她给儿时的我讲故事时的笑,心里又是一阵泛酸。
逃离院子,我仓促地向家走去,碰巧遇到儿时总是给我糖的奶奶。她正在晒着花椒,准备收到袋子里。我走上前去搭把手,并有些好奇,她为什么把籽也收进去。她古怪地看着我,说籽重,可以多称几斤,多卖点钱。我的心又猛的一颤,装好花椒后,头也不回地走回了家。
中秋夜里,看着那依旧如我记忆中样子的月亮,心里却不像儿时那般开心。不知是我变了,还是景变了。儿时能从月亮中看到嫦娥的影子,现在无论瞪多大眼睛也看不见了;儿时感觉最好吃的月饼,现在也食之无味了,心也找不到最初的满足与幸福了。
重新回到这片故土,却又感觉这不是我想要的,更不是我所期待的那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