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

梦魇

他是第三次做这个梦了。

梦里的他总是看见花白了头的母亲,没有一点儿生气地躺在床上。白如纸的脸与那充斥着药味的白床单,竟难以分清。而那由他从院子里摘来的合欢,火红的颜色显得格外的突出。蓦地,这个屋子如同电视屏幕关机了一般,在那刹那消失。周围一片漆黑,只见散着星星点点的荧光,放电影般地回放着以前。幸福、悲切、欢乐、分离……一切的一切,都与母亲有关,正当他眼前出现白光时,他,醒了。

他把梦里的事告诉给了朋友,朋友告诉他说,梦有时候是预兆。于是他收起几件衣服,装进了锃亮的皮包,匆匆搭乘一趟飞机,回远在千里的家。

他是一个白领,自从二十三岁从名校毕业后,就很少回家了。母亲每晚给他从老家打来长途电话,无一例外地询问他的身体,生活是否过得好,而他也会乖乖回答,不会有一丝抱怨母亲的唠叨。但每逢春节时,他总会忙的来不可开交。有一次,母亲正喜滋滋地跟他说院里几个月未发芽的摇钱树竟冒出了点点绿意时,他很冰冷而生硬地说:不要再啰嗦了,忙。母亲停顿了一下,又小声嘀咕了什么,便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了。事后,他后悔地在床上哭了很久,因为他不久前才失去了一个女人,一个自己一生最爱的女人。

踏过布有丝丝青苔的石板路,踩着雨后未消尽的水洼,他看到了还是黑瓦白墙的家。不久便要接新房了,母亲可以去城里和我同住了。他想到这里,不禁嘴角微微扬起。在大包保健品的相互碰撞声中,他踏进了九年未踏进的家。陌生与紧张顿时盘踞了他的

心。他放开嗓子喊:“妈——妈——我回来了!”声音直直地从墙壁弹回,无人应答。他想起母亲的床也是白色的,莫非……莫非……他扔下手中的保健品,顾不上西装的束缚,发了疯似地跑上楼去。

刚上楼,他就听见了震耳欲聋的歌曲声,透过窗,他看见母亲正坐在床头,静静地注视电视屏幕。他冲进房间,把住母亲的肩说:“妈,你没听见我叫你吗?”母亲看见了他,有些吃惊,又笑着说:“哦,没听见。”他抱住母亲,拿过母亲手中的遥控器,调小声音。当他开始认真看那被母亲擦得一尘不染的电视节目时,他愣住了:那里面播放的一幕幕,都是他在梦里看见的,他与母亲一起玩耍,他们一家种下的合欢树,他为母亲在全班人面前唱歌……每一幕,都像一根根尖针,刺进他柔软的心脏。

他悄悄擦了眼,又悄悄地将电视的声音调小。当调到一半时,怀里的母亲却惶恐地抢过他手里的遥控器。不安地说:“别……别……别关小。我听不到我儿子的声音了,快……快……快!”当声音回到他才来的状态时,她才坐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愣在一旁的他像根木桩班呆立在那里,“我……我不是你儿子吗?”“不,里面那个,才是我儿子。”

母亲说话时,语气冰冷而坚硬。

他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母亲早已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一个七尺男儿,这一刻,哭得像个孩子……。

“儿子……儿子……”他睁开眼,像在雾里看母亲的脸。他惶恐地抱住母亲,难以放开。母亲拍着他的背说:“咋啦……咋啦……”

我相信这不再是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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