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身材高大,健壮有力。在我的心中,他永远是那么坚强,他永远是我们家可以依靠的大山。可是有一次,我却看见他流泪了。
去年年底,妈妈身体不适,去医院作了检查。诊断结果是,我妈妈患了纤维瘤,需要及早动手术。医生说:“如果是良性瘤,便没什么问题,如果是恶性的……”癌!这个恶魔的名字象晴天霹雳降到了我们家。
当时,妈妈哭了,要不要开刀,拿不定主意,就去工地找爸爸。爸爸听了,竟笑了起来,说:“这种瘤良性的多,开刀切除了就没事了。顶多花几个钱,没事!”
腊月27日,妈妈住进医院准备手术,我心里害怕,偷偷问爸爸:“妈妈会有事吗?”爸爸看了我一眼,坚定地说:“没事!”
这一夜我们回家住的。一来妈妈过几天才开刀,二来我们要回来筹集经费。
我在家烧好晚饭等着爸爸。他回来已很晚了。我见他一进门就点着根香烟,抬头望着天花板发呆。我不敢问,大概借钱的事不顺利吧。
草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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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晚饭,我们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冬日的天总是黑得那么早。这黑夜留给人更多的是寒意。我打开电视,看什么都觉得烦,于是就把它关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满脑子是医生的话,妈妈忧愁的脸。我见爸爸房间的灯还亮着,于是起身去看个究竟。
推开虚掩的房门,我见爸爸半躺在床上,衣服没脱。目光呆滞,手指间夹着香烟,烟灰已有很长一截了,任一股青烟上升,上升。脸颊上有两行泪在滑落。这是一个坚强的男人在独自流泪。我这才发现,爸爸的额头已有了皱纹,鬓角已经斑白。生活的艰难刻在了他的脸上。
灯晕闪动,阴冷的冬夜静得让人害怕,一阵寒风袭来,我不由得一颤。爸爸呀,妈妈身体一直不好,你独自扛着这个家,太不容易了!我不禁哭出了声来。
爸爸听到了我的声音,赶紧让我进屋,帮我擦去眼泪。嗔怪道:“怎么还不睡,明天要上课,我们家将来还指望你呢。”
我躺着,但眼睛睁着,我在想,今后决不让爸爸再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