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暖阳才足以克服塞外的寒冬?那一天的暖流告诉我,仅仅是扮个秋阳笑脸,是远远不够的。
那一天,我独自出去,给妈妈买一束鲜花。我第一次注意到了那一天买花的人是那么的多,平日里卖花的也像施展了分身术一样,在街上出现了那么多流动的卖花车。
和其他家以卖玫瑰为主的情况不同,有一个板车还卖百合、康乃馨,和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鲜花。在寒冬里推着板车卖花,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板着一双年轻的脸卖花,有点怪怪的。
一位年纪稍长的绅士,轻声询问一旁帮助吆喝和选花的小女孩,“怎么,你是老板吗?”
“不是,我没有爸爸了,我妈妈有病,没有工作。”
小孩子伶俐的回答中没有丝毫的忧伤,可是在这个天气里,我听得心里有些黯然。我停下了脚步,我走近了板车,我想在这里买我想要买的玫瑰。小女孩积极地帮我挑选,可是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最好的那支玫瑰花,她始终是不动的,而我要给妈妈买的就是那支。我是替我那不解
风情的爸爸来买花的,理所当然要买最好的。我伸手自己去拣小女孩用手控制的那支玫瑰,她却死死不放手。
这时,她妈妈粗暴地把那支玫瑰从小女孩手下夺了下来,太用力了,花瓣掉了几颗,花刺弄破了小女孩的手指,小血珠儿沾染上了玫瑰花瓣上。
小女孩哇地大声哭了起来。
“妈妈,这是我替爸爸给你留的。”
她妈妈抓着玫瑰的手不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放下花,去处理小女孩那伤心的手指。那个玫瑰刺,透过眼帘,扎在了我仍然黯然的心上。
小女孩去把掉落的花瓣收拢来,想要重塑那支玫瑰。她妈妈一把把她搂过来,紧拥在怀里。泪水从她妈妈眼里流下来,溶解了那张板了已经不知多久的脸。
“妈妈,我爱你,爸爸也爱你!”
为什么北半球的情人节一定要在寒冬度过呢?
我悄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