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看见,他流着大颗汗珠,在为我铺路。我父亲在我出生七天时去了外地工作,可惜那时的我没心没肺,竟然觉不出一点悲伤。我的父亲是一名工程师,铺路的工程师。也许才能在外地工作,小时候我一年也见不着他几回,但从未生疏过,虽远隔千里,但一旦受了什么委屈定要向他哭诉。所以小时候在幼儿园经常对同学说:“不许欺负我,不然我告诉爸爸。”可能是那时太天真,觉得这个世界一定会像白雪公主故事中那样美好,尽管灰太狼从未吃到过羊。就这样,爸爸在电话里陪伴了我最无知的年纪。
我站在写着小学的校门口,没有半点畏惧,心想只是换个地方学习,换个地方向爸爸哭诉。所以当天晚上向爸爸说:“那儿的老师好可爱,数学老师竟长了一颗兔子的牙齿。”可是,总有些挫折得让自己成长。比如说,作业不认真受批评,这样小的事在那时的我眼中,太重要,类似于从悬崖掉下了谷底。打电话向爸爸哭诉,他却教育我为什么不认真写作业,那时的我认为我最信任的人竟也在批评我。我没有大闹,也没有再掉下一滴泪,只是变得更认真、更细心,当然也再没有被批评过。只是有时在母亲放一些父亲回来陪我的照片时,会跑过去抱住那厚墩墩的电视机大喊:爸爸抱、爸爸抱……。
母亲会在我
放假的时候带我去庆阳看父亲,那大概是我最高兴的时候了吧。记得车程将近一天,不算太远,但小时侯的我很容易晕车,一坐车很难受,常常走一路吐一路,但一见到父亲,便好了许多,会主动抢上去抱住他,并告诉他:“我想你,爸爸!”翻以前的照片,才发现父亲年轻时皮肤很白,只是铺路不分时段,夏天时晒黑了,冬天时冻红了。从哪深浅不一的黑白和额头、眼角的皱纹中我找到了太深沉的父爱。
父亲在我小学三年级时,项目完工,回到兰州。那时的我是何等高兴,尽管父亲依旧很忙,他好像从没有周末,也没有节假日也只能在晚上见见他,但已是很知足。
父亲生活中没有太多严厉,有时像个孩子一样与我一起“对抗”母亲的“暴政”,但却有时当了“卖国贼”与母亲一起“整治”我,因此我与父亲似乎没有太多的隔阂。
自我上了初中以后,父亲有了很大的“进步”,早上可以早起送我上学,做早餐给我吃,或者中午能做些半生不熟的饭,这些对于以前的父亲,大多不可能,不可能实现。
今年是父亲陪我走的第13段路,然而我走在脚下的路是父亲汗流浃背为我铺的,我只是希望我今天走在我为父亲自豪的路上,明天父亲也能走在为我骄傲的路上,绝不辜负父亲之汗水之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