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啊!绕床弄青梅。”她在雪峰上走着,唱而吟着,独自一人。我,一朵生在天山北的一朵莲花侧耳听着,在极冷中独自生长着,与她应和着,独自一花……
一
我在极冷中,无法面朝大海,实际上我翻个身都难,又有什么本钱谈春暖花开,但我,总开着,仿佛不会凋一般。但是,这儿的春天真的比冬天要温暖很多!
我开在近乎顶峰的地方,正处在花季的我极少看到有登山者的到来,然而一位消瘦姑娘的种子由老天飘零至了山上,与孤零的我不时应和,在山涧回荡,我便抽动我所有春天的活力调动我纤弱的茎和叶舞蹈,在这个鸟语花香季节舞着,我与她时时相伴,度过了我的少年之华。
二
终于,我又发现了一个伴侣!
他也是一朵莲花,几乎与雪的颜色融在一起,就在我的左侧。他初见我时,也那么兴奋地呼着:“你好!”我不且应,只把他在山涧里的每一声回响听完才应道:“你好!”声音十分轻细,然后我们仿佛意识到什么,
各自不说话了,陷入沉默了,任凭雪落在我们身上,把我们越染越白。我们听到:“郎骑竹马来啊!……”然后,也那么沉默着,可我却分明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悄然舞动,轻轻与她和着,也与我和着……
春天的雪把我们越染越白,但是这雪比那冬天的真的要温暖很多!
三
我逐渐长大了,花瓣趁着春劲愈长愈大,似乎也可入药了,到了夏天,便有一群人登了上来,我们并不认识他们,只知道看见人便要应和,要舞动——只不过这些是粗俗的人所感受不到的活力。
“快给老子我,找不到回去……”接下来的,我便听不清了,也有些不愿听清,我不知他们所要找的是什么……
他们来了!
来的那么暴热,在空气中不只有雪音也有机器的轰鸣,我不想去看这令人不悦的一切……
第二天,我再去找那朵莲花,他却不知哪去了,只找到一团雪,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你好?”我没等答复只听够了我自己的回音和令人无法忘却的机器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