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多少事,随着深流浅行的光阴就这样草草离去。以为萦绕不尽,转眼又天地清明。
你本是民国的风流才子,我只是今世的陌路人。却不曾想亦会有那么多莫名的交集。你这一生,纵是简短如梦,已然胜过寻常人几生几世,是如此精彩绝伦又跌宕起伏。有过几度春光却也当是无憾无悔,你就是生于乱世民国中一位不可多得的才子——徐志摩。
你的每一段缘分都令人追忆流连,又感慨万千。其实也是寻常人家,寻常男女,可你却生生将冷暖阴晴的生活演成了传奇。你受到过万千荣宠,幸得恩师,有漂洋过海的历练,邂逅过生命中最为之纯粹的康桥之恋,亦与妩媚妖娆,大胆风情的民国才女陆小曼相恋。无畏世俗流言谩骂,只愿与之生死相随结为连理。
你说,我将于茫茫人海中,寻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世间辽阔且繁华,美好的女子千千万,而知心人却是万里寻不到一人。有些人穷尽一生去追找,耗尽一生寻不到一人。只是此一生谁才是那个真正走进你灵魂的伴侣?林徽因?陆小曼?亦或是你自己?
你对待爱慕之人慈悲,对不爱之人冷酷。你文采惊世,盛名远播亦是三生石畔的多情种子。你注定不甘于平凡做个寻常人家。你钟情于文字,寄情于山水。你生于江南,江南的山温水软,让你受到了草木灵性的滋养,从而多了一份浪漫与诗意。
张幼仪,是你一生也还不了的情债。宿债难偿,真情难舍,纵然是债,你也不愿为之妥协。她端庄大方,贤惠善良守得忠孝节义,她与你的结束并不是她的过错也算不得是你的过错。她不是你命定的红颜,不是你追求且向往的女子。你给不了她要的爱,只能无情的将她抛掷异国他乡。雾散,梦醒,她最后望见真实,那是千帆过尽的沉寂。
当一颗心充满柔情诗意的心邂逅了它梦中的那朵素洁的白莲,你如何能做到视若无睹?伦敦的烟雨,康桥的柔波仿佛是一场命运的安排许了你一个命定的恋人,填补了你对感情的缺憾,灵魂的寂寥。张幼仪不懂你,她既不能与你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理,也不能与你去观赏这日月山川。她爱平凡生活中给她带来的幸福,所以林徽因的出现,让你深深沉醉于爱恋中不能转醒。
你深信,这朵素洁的白莲便是你命中注定的红颜
。在此之后百花皆不能入其眼。那时的林徽因,风姿卓越,静若白莲。其父更是自豪地说过:“论中西文学及品貌,当世女子非其女莫属。”确实,她柔情聪慧,典雅亦高贵。博览群书,领略过名山大川,结识过社会名家。当才子遇上佳人,怎会不怦然心动?你给了他世间男子所不能及的诗情、浪漫与感动,而她面对眼前这个已有家室的男子如何敢轻言爱意,倾诉相思。终还是错过了……
爱到难舍难分之时,谁也不会相信,有一天彼此会站在离别的路口,平静道声珍重。早已痛彻心扉,却依旧掩饰内心的伤悲,正如那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大抵句号都是划在最美好的时刻。
时光如水,总是无言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所幸,命运对你留有余地,给了你另一番的安排。如果说林徽因是你梦中的白莲,陆小曼则是一株绚烂的海棠。妖媚亦风情,爱情可以纯净浪漫也可以潋滟风情。陆小曼不同于世间的任何一位女子,她纯粹又热烈,坦荡亦决绝。
她是一个勇敢的令人钦佩的女子,世人皆言她不守三纲五常。为了爱与丈夫王赓连理分枝、东南雀飞,无惧于世俗的谩骂无视于世俗对她的冷眼。她爱看戏、听戏也爱唱戏。一生噬画灵气逼人也是个极有内涵修养的富贵人家小姐,亦然是上海滩的夜莺、明珠。她是民国世界与众不同的风景,无人相争,也无人可争。她的爱或许不够唯美却彻底干净。她却也不够自重,贪玩骄纵、任性自私,也过着奢侈堕落的生活。打牌、听戏、跳舞、喝酒与翁瑞午隔灯并枕于一张榻上吸食阿芙蓉,全然忘了自己是谁的女人。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让你甘愿为之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你为他倾尽所有,从一个不为金钱烦恼的富家公子,成为一个整日为钱奔忙的凡夫。你不喜铜臭味,却因为爱情落入红尘的染缸,与钱纠缠不清。为了她昂贵的享乐,你放下了骄傲的尊严。为了陆小曼,你五年来奔波俗世,终究机毁人亡。
结局早已编排好,我只是一个陌不相识的过客,无意途径他们的时光,领略他们的风景。徐志摩说:“人生不过是午后到黄昏的距离,茶凉言尽,月上柳梢。”
是了,茶凉言尽,月上柳梢。古今多少事,尽付笑谈中。如今多少花,都在风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