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嗒――”渐渐沥沥的雨声如期而至,打湿了博物馆前,滞重的石阶。
我随着人潮涌入,映入眼帘的是与寻常物不同的画屏,画屏上的女子怀抱锦瑟,唇角噙着笑,擎起了十里春风,执笔绘一抹苍烟同万里的青山,贪恋眉间。
须臾,我来到了千百年前的盛唐。
流连于彼时的灯火通明,阑珊无尽的长安盛景。“一曲笙歌春如海,千门灯火夜似昼”。我想大唐鲜衣怒马的暗尘归处,是否亦是别有一番情味,随即统过了熙攘的长安街,寻一处不一样的地,依次睇见了亭台,小阁,灯影,画屏。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拉思华年”,一曲锦瑟在月下漂泊迷弯。古有锦瑟,一曲动人之至“昆山五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莫不是引得上古神兽亦动容的曲调,芙蓉泣泪的婉转哀伤。金吾不禁,无痛莫催。在那儿,如今的长安,是否仍有亭白楼阁下细雨微芒的潇潇锦瑟。
遗忘了千年的卧锦瑟,无人问津,如同惊鸿一瞥般来到我的梦里。入梦时分它应和着
雨打芭蕉,孑然独找。
横穿过时间的间隙,我苦苦追寻,可怎么也寻不到潇潇锦瑟的影子。我知,与故时,不一样了啊……。
磬、铙、敔、篪……这些古乐与钢琴,提琴或是吉他不一样,可如今的它们,却只能在历史文献上找到它们的影子,再不见曾经的辉煌。
它们的本应是鲜活的,有生命的!不该同于如今的死气沉沉。
它们被禁锢在历史的桎梏里。消逝了的文明,不仅仅是这些古乐,还有太多太多。它们应该被珍藏着,珍藏在一个名为华夏文明的匣子里,世代珍藏,代代弘扬!
“岁岁年年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人若如此,锦瑟亦然。那潇潇的锦瑟同优雅的钢琴不一样啊,那沉淀千百年的华夏文明也与外国的文明不一样!
我听着一曲锦瑟绕樑不绝,温柔了吴山越水,激荡了秦岭长江,它的一弦一柱流消着华夏儿女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