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课外补课班下课,在寒风中肚腹饥饿,恰巧路旁有一烤红薯摊子,便买来一个细细品尝,香甜依旧,却没了小时的情味。
还记得小学一二年级时,我哭着闹着不想在学校吃午餐,姥姥姥爷疼我,硬是把已经下了决心的妈妈给说服了。从此,他们老两口又披挂上阵,姥姥接我送我,姥爷给我准备饭菜。
那时,真是幸福。每天回家路上,我蹦蹦跳跳地和姥姥一起回家。每次到了小区门口,总有一辆电动三轮停在那里,车上有一方方正正的老式烤炉,里面是喷香的红薯和白薯。车旁立一腰系黑色钱包的中年妇女。这时,我就缠着姥姥给我买一个烤红薯,姥姥总顺着我,示意那女人挑个大个的。她便从炉中抓出一个又圆又胖的烤红薯,那塑料袋一翻一套就塞给我。我顾不得烫手,剥开袋子,连皮咬下去,又香又糯,那种香味很质朴,很纯真。吃了小半个,便觉肚里有了着落,又想到回家还有姥爷做的一桌喷香的饭菜,便把剩的红薯塞给姥姥,一蹦一跳先回家去了。只留下姥
姥在身后边吃边唠叨:“你这孩子,每回都这样,下回说什么也不给你买了……”但过了一天或两天,姥姥又会忘记她的话,我又能拿到一个烫手的烤白薯。
回到家中,姥爷已经把饭菜做好上桌。姥爷的饭菜不断花样翻新,总能给我带来惊喜:米饭配番茄炒蛋和土豆丝;卤面或是炸酱面;偶尔,我还能吃到姥爷往返将近一小时给我买来的馅饼和鸡块。不管什么饭菜,我都风卷残云,吃个一干二净。抹抹嘴巴,对每道菜都大加赞赏。姥爷每道皱纹里都蕴含着浓浓的笑意。从蒸锅里端出馒头,老两口就着一盘辣椒洋葱,就对付过去一顿午饭。
现在,老两口精力不比当年,妈妈和小姨也都孝顺,逢年过节甚至平常的家庭聚会,很少让老两口在家张罗饭菜,总是在饭店定下一桌好酒好菜。刚开始,我觉得席上的菜比儿时的要美味。但时间久了,我会在吃完一口菜后没有了大快朵颐的欲望。转而去怀念儿时的一块白薯,一碗米饭。饭店里的菜差了什么?我知道,是绵长而温厚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