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前段时间过得异常忙碌,每每回家,总能看见她专心致志地坐在书桌前翻着几大本“砖头”——真不是我骗人,随随便便拿出一本医学书,足够将人拍昏在地。
“囡囡,你做完作业就上床,妈妈再把这个看看,怕误了病人。”妈妈略微沙哑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疲惫与困倦。我偷偷合了书,倚在门框上,就这么看她。
唔,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马尾如今肆意地扭动着身躯,拼命挣脱皮筋的束缚。脊背微微弯曲,曾经妈妈三令五申的标准坐姿如今早已不知被甩到哪个爪洼国去了。“唉——”妈妈惊叫了一声,我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偷窥的心虚感像藤蔓一般攀上我冰凉的背脊。
“对,主任,这个报告要把这个也打出来吗?我今天有个病人,我看她那不太好……唉唉,好的好的。”背着脸,我似乎都能看到妈妈眉头紧皱的模样。我悄悄合
了门,上床合了眼。夜渐渐深了,原本明亮清新的窗帘早已被夜的墨汁染得浓黑,朦朦胧胧地晕出一大片灰黑的焦糊。转头,一缕光猛地刺进我的视线。
是客厅暖黄色的吸顶灯。我揉着昏沉的脑袋,吃力地支着身子坐起来,妈妈还没有睡?!仔细听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空气中间歇传来,有一种雀鸟飞向蓝天时努力扑棱翅膀的美。
我就这么盯着那束漏进房里的灯光,怔怔地出神。几年前,妈妈从儿科转到心电图时也是如此,一样的夜,一样不熄的灯,一样翻飞的医书。
想着想着,我不禁佩服起妈妈来,是怎样的勤奋与努力,才能做到各科互相转化?是怎么的刻苦与严谨,才能走到今天的位置?
妈妈就像那盏夜里不熄的明灯,以身作则,鼓励着我,激励着我。每每想起妈妈那段奋斗的时光,我登时便力量满盈,继续奋斗,向前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