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我仍不知道,它究竟有怎样的魔力,让我这样难以割舍。
——题记
又踏入了这间房,连我也不知为何,只是路过,却鬼使神差的走进了这套房子。房子收拾得很整齐,电视,沙发都拿白色的窗帘布罩住了,白布上落了层淡淡的灰,仿佛在提醒我,这儿有多久没人来住过了,他又离开我多久了。
这里是外公外婆曾经的房子,是我二年级以前居住的地方,更是我童年回忆中最多的场所,只是在外公去世后,就再也没有踏进过这里。
轻轻掀起布帘,指腹抚过那极具年代感的沙发面料,柔软,细腻,多少年前,他总是坐在这儿,手中把玩着两个铁球,眯着眼睛,仔细收看着新闻联播,我就坐在地上,玩着不知名的玩具,流着口水,每每看到我,他总是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放下手中的摇控器和铁球,把我抱上的他的腿,用近乎粗暴的方式替我抹去嘴边的口水,用不知道的口音骂着我:“傻蛋!”说着,还用他粗短的胡子扎我的脸,他那布满老茧的手也挠着我的肚子,逗得我呵呵的笑个不停,口水滴在他衣服上
,他也只是做势用手拍沙发,声响很大,吓得我哇哇的哭,他又用手刮我的鼻子,他是不会照顾人的,力道向来都很大。刮红我的鼻梁,他尚还不自知,总是等到外婆从厨房中出来,皱眉望着他,他才悻悻的停手,还小声骂着“爱哭鬼,你外婆可劲儿疼你了,还哭!”又用手替我顺着头发。不一会儿,我便不再哭闹,有时还会累的睡着,这时他的目光便会极尽柔和,任我稳稳地睡在他怀中。
脚步微转,来到客房,单调的黑白刺痛了我的眼———那,是他的遗像,简单的中山装,梳得很整齐的花白的头发,嘴角是难得一见的平和笑容。
我的眼睛湿润了,不知为何,鼻子也酸酸的,喉咙更是堵住了说不出话,就那样静静地与之凝视着———我们太久没见了,外公!久到我都快忘了我们之间的点滴,忘掉,原来你已离我远去。
再过几天,这儿就要换新主人了,不再能踏进这承载我们之间所有回忆的地方。其实这儿早该租出去了,只是我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何对它那样难以割舍,许是我不再拥有你,却想为你留下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