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晨光熹微走来,路上伴着洋洋洒洒的细雨,我会在雨过天晴,夕阳渐落麦野中,与你讲述之前的种种。
我喜欢半夜突如其来的雨,这样我可以看清他原原本本的样子,又给静谧的夜笼上了一层神秘的轻纱。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父母平静地交流过了。他们所有的关心几乎被我冷脸回绝,渐渐地,在我们中间便出现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听着窗外细细碎碎的雨声而又夹杂着父亲渐大渐小的鼾声。父亲生得肥壮,却是天生的好脾气。儿时母亲都会去加夜班,家里便只留我与父亲两人。
上初中了,我更是不愿与父亲交流,也不是不愿,说不清什么原因。包括到现在,我们都说的很少,只是有些事,我替他做。母亲总说父亲太惯着我了,父亲只是笑而不语。我俩从没有促膝长谈过。
今年暑假,我隐约记得那也是一个雨夜,父亲的鼾声大过窗外哗哗的雨声,时不时地还夹杂着隆隆的雷声。我被吓得不轻,在床上翻来覆去。只听父亲低声说了一句“别怕”,紧接着用他粗糙的大手握住我的手。我记不清那是怎样的一双手了,只是觉得那夜伴着父亲的鼾声睡得格外的香。
我猛的回神,雨点轻拍着我的窗,我感觉时
间不早了,随着年纪的增长我与父母的意见常常不合,母亲总说我变了。今夜听着一滴一滴雨落的声音我又陷入了迷惘。“还没睡。”身后是父亲低低的男中音,他并没有用问句,而是陈述了这件事。我刚想张口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你真是一点也没变,你小时候也喜欢听雨。”我回头,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能想到他的面容,“你出生的时候下雪,也是。雪和雨是一样的,你自然也会喜欢。我不懂你们女孩子的心思,但只要是你想去尝试的,我都支持你。你自小就不愿与我多说什么,但心思全摆在脸上,不要受外界影响,做好自己,开心就好。你一点也没变。”我不语,只是点点头,泪眼已模糊。我不知他是否能看得见,但我相信他一定感应的到。
一直以来,别人同我的评价都是“你变了”,我也为此纠结徘徊着,他们只是告诉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而只有父亲同我说的是你想做什么与你不想做什么。我不曾想过父亲是如此细腻的一个人。
“一起看看吧!”我同他说。他应了一句,走到我的旁边。我们俩都没说话。
夜如一个无底的洞,雨似一位孤独的演奏者;而我不同,身边有一座坚实的靠山,包容我,理解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