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帘子,随夜风轻拂,隐约遮挡住那摸不透的月光。
又睡不着了,只好又叫来妈妈,我和妈妈面对面躺着,妈妈将手搭在我的背上,有节奏地拍打着,妈妈的身上有一股独特、亲近的味道,我蜷缩在妈妈怀里,很快便睡着了,隐约只记得那晚的月光惨白,似乎窗帘怎么挡都挡不住一样。
过了几天,我放学回家便惊着了,我屋的窗帘由我最爱的颜色变成了粉色,很俗很难看的粉色。
“妈!”我叫道。
“怎么了怎么了?”妈妈慌忙从厨房跑出,手上还挂着几颗水珠。
我指着窗帘问道怎么回事,妈妈解释道觉得我屋窗帘太薄,挡不住日光,怕影响到我睡眠质量……但我却丝毫不领情,认为应先前和我商量,不应私自换,这是不尊重我,委屈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这时妈妈也不情愿了,但意气用事的我顺手便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笔在窗帘上划,身后的妈妈只说了句“费力不讨好”便走了,不一会儿就听到厨房碗与水池相撞破裂而发出的清脆的声音,隐约之中还有抽泣声。
吃饭时妈妈还是像往常一样给我夹菜,只是少了平日里的说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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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妈妈的背影,突然有一种心酸。
深夜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这安静的夜。起身望向窗帘,看着它随风起伏,地上的影子随之摆动,今晚的月光可真冷,蹑手蹑脚走向主卧,轻将门推开一条缝,传入耳中的是爸爸有节奏的呼吸声,进入视线的是妈妈那孤单的背影,想起从前妈妈和我讲她出生在教师之家,子女中就她一个女孩,她最小,便从小家里人人都宠着她。而有了我之后我变成了新的“得宠者”,妈妈不再年轻,亮滑的青丝间跳出了几根银丝,皱纹开始爬上了那曾经光滑的脸,手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细嫩。一切都因为我操劳所至。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很冷,月光很凄凉,我轻掩了门,回了屋。
第二天便看到阳台上那个新窗帘,闭眼嗅着,我闻道了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似乎还有那月光的寒冷。
几天后我和妈妈将已干的窗帘又挂了回去。我站在凳子上,妈妈在地上托着窗帘,我一一将帘扣勾在帘杆上,挂好帘子头上还出了些细汗,看着仍有印记的地方,内疚油然而生,因月光的寒而导致的不孝,这应让妈妈的心比那月光还要寒许多吧,这粉色,很漂亮我很喜欢。
我读懂了那月光的寒,读懂了那月光中的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