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春雷敲响了我的沉思,宛如一位老者深沉的叹息,惊醒梦呓中的杜鹃,转眼便开得如泣如诉。接着便又是几声,不厌其烦地绵绵于耳。这空洞的城市,纷繁的世界,一点点啃食着我们的心灵,只留下一具冷风中的躯壳,任由大海与天空肆意讥讽人类的平庸,这行走尘世,总该在心中保留些什么,存在些什么吧?我又陷入沉思。
(一)存善
在微小说《窗》中,我看到了善意与卑劣的直面碰撞。尽管身处绝症卧在病房,病人A仍然愿意用尽华丽的词藻为病人B描绘窗外的一派生机,桃红柳绿的景象。A仅仅是想让B充满更多对生活的希望,而这一切,却助长了病人B嫉妒生恨的种子。终于到了残忍的时候,B决然在善良和丑恶中选择后者,放弃了A的生命。他如愿以偿地搬到了A床。
然而,善恶终有轮回。所谓,没有恶的嚣张跋扈,何来善的替天行道。窗外没有绝美之景,只存一堵斑驳的白粉墙,洗白
了B的一切欲望。
我们总该存善意留在心中,像阳光温暖心房,抚平创伤。
(二)存真
那个一身才气,满腹旷达的词人,如今在何方?苏轼是个令人妒忌的天之骄子,沉浮与宦海。一次次贬官,如同将这颗灿烂的恒星推向深渊。而他却总能以最大气的姿态、最真实的性情、面对世道不公。“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当苏轼“夜饮东坡醒复醉”时,归家却闻“家童鼻息已雷鸣”。但他并不气恼,而是伴月而坐,倚栏远眺,唯留一种纯真心境——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半生山林,半生官场;半面仙途;半面仓皇。他是苏轼,能以浓郁为茶,品出清淡,繁迷作酒,醉寻真性。
我们总是该将真情留存心中,像甘露滋养心田,战胜贫瘠。
我愿以善为窗,借真作桨,行走在尘世。
总在心中坚持着,存在着,那永不被侵犯的善意和真心,哪怕作茧,也愿秀舞流年,来一场不为人知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