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总是在迎来第一束阳光时响起,唤醒了沉睡的我。
起身,换衣服,走出房间。果不其然,阳台的门已经大开。一个人影在花盆边端着小盆,用手沾了水倾洒下,鲜绿的花叶上挂上了水晶,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地笑着。
“妈。”我向那边一喊,她转过头来,“起来啦,快去刷牙洗脸,一会儿吃早饭。”她又撒了一把水,才将盆放下。
她就是那位爱花的姑娘,我的妈妈。
不知道为什么,她是如此痴迷那些花儿,在路边看到了令她心仪的花儿便忍不住拉着我站住,拍一张照,才继续走。
我笑她:“你这是痴了,痴了。”她便接:“我这是醉了,醉了。”
我觉得花儿不如猫来得好,猫有柔软的身子,总在你裤脚边上一圈一圈的绕着,还会冲你撒娇,而那些无趣的花儿只会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绽放,在极短的时间内枯萎。除非那开花时淡淡的香,否则我会忘了还有它在。
她笑而不语,只是低头去看那开的正鲜艳的花,露水从花蕊中落下,掉进了
土里,又安安静静了。
她会把花儿拿进房间,摆在角落,一到夜晚,又重新拿到阳台。阳关太烈,又拿起黑布给花儿拦着骄阳。
我说这样多累,还不如在家里建个温室,放进去天天看着不就好了。
她却说室外的阳光才是最好的。过几天花就开了,一定很美。
我不说话了,坐在椅子上看她摆弄花草。
过了几日,花果真要开了,花苞涨的大大的,香气似乎迫不及待从里面转出。她对我说:“我感觉我闻到了花香。”
花儿开了,她高兴得脸红红的,像也开放了一般,真像个小姑娘,活力十足。
她拍了照,一张一张向我展示,她边指着照片边带着笑说着花儿如何让好看。
她又对我说,这像是又活了一遍,我也回到了十七八岁的年头。
我望着她眼角细细的纹,默默点了点头。
她将花儿搬进客厅。我赞道:“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