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和妈妈吵架了。
我叛逆地把耳机塞到耳朵里,一股脑冲进卧室,把身体重重地砸向不堪一击的床上。渐渐地,我合上了眼睛。
不久,一道刺眼的白光把我弄醒了。
我四下环顾着,奇怪,这里不是我的卧室。四下一片煞白。我嘀咕着:“这是哪儿?”突然,眼前的煞白出现了一行字:“有问必答”。
我眯缝着眼睛,想着,有问必答?问什么问题都行吗?就在这时,又出现了一行字:那当然。
“太好了!”我微微扬起嘴角,“那我可有好多问题要问呢!”我一边说着,一边在小脑袋里搜寻着问题。
“谁偷了我的单车?”我问道。
那一片白色上出现了一个像投影一样的画面,我的单车被一个戴眼镜的男孩偷走了,那男孩咯咯地尖声笑着,嘴里念叨着:“哈哈,终于到手了。”我摇摇头说:“这个坏蛋,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单车!”
“我最快乐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我又问道。
景。那是我七岁的时候。在小区后面的人行道上,那个晚上,初春的橄榄叶才刚抽出新芽,暖黄的路灯钻过绿芽的梢缝映在我和妈妈的脸上。妈妈和路灯一起不知疲惫地陪着我学骑车。一不小心,我从单车上栽了下去,膝盖磕出了血。妈妈像个孩子一样急得直打转,等回到家,她给我敷上药。我的脸上勾起了一弯甜蜜的微笑……
画面消失了,四下恢复了死寂。那煞人的白色如法官般审视着我。
良久,我又问道:“我应该去道歉吗?”那片白色没有再给出回答。只是隐隐地,飘来了耳机上悠扬的音乐,那一片白色也渐逝,渐远。
我再次睁开双眼时,妈妈正做在我旁边望向窗外的暖阳,像一个娇弱的孩子倚靠着抱枕。
我摘下耳机,看着她。她说:“醒了?”
我点点头,头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轻轻说:“不只醒了。”
此间,我瞥到窗外的橄榄叶,变出了一点点,一片片的嫩绿,同她一般的这个青春期的孩子终于在春天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