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那个卖糖水的,是位年长婆婆。衣着朴素,皱纹也是堆得满脸。和其他老人一般无二,唯有她的手,有着长年被糖水的沾湿、浸染的香甜味道,让我迷醉。
每次,回家经过那个长久不变的摊位,总是伸手向爸妈要了几块钱买一大碗糖水。我会用双手轻轻捧起,慢慢送向嘴边,微微地呷一口。当水沾着唇纹达到口腔,瞬间糖水的香浓、甜蜜、柔顺充斥着整个嘴巴;又划过舌头,涌进喉咙,顺着食道进入胃里。整个人因为这份甜蜜,变得幸福起来。有时,连一些大人也会忍不住买一碗尝尝,怀念他们童年时留在记忆里的芳香。
时过境迁。原来的那处摊子早已在我不曾察觉时消失,我有些遗憾,失落和怀念……这
些情绪杂糅在一起,纵横交错,像是蛛网的丝一样,缠住你,挣不脱,逃不了。
时间还在不停向前。恰好一次,回家路上,遇上一个流动摊位。那熟悉至极的味道,勾得我脚步不由走向那处。忍不住买了一碗,受到蛊惑般的喝了下去。眼前的味道,脑海中的画面,内心的情感,那种感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但我知道,这是我所珍惜的东西,难于忘怀的。
糖的甜味儿一直留存在我记忆里。其实我一直在想:有时候,童年里的甜不仅来自舌尖,更多的是来自婆婆的心灵手巧。一个人的生命中,如果能有一份这样的甘甜,不管以后的日子过得有多艰辛,也依然会想起那碗的芬芳。淡淡芳香,飘散着,弥漫着,温暖着一代又一代人……
风轻轻吹,我静静寻,嗅这一世香甜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