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不言不语,屏息间交换生命的本真,任凭时光流转。
从前我不知道,文学,竟是一味良药。
窗外,太阳沿着亘古不变的轨迹向西落下,阳光如一张金色的大网罩在身前的书桌上,我却感知不到它的温暖,作业写完了,心里空落落的,干些什么呢?还是像往常一样跌入由手机联通的虚拟世界里,来弥补内心的空白吗?我感到有些彷徨。想起往日的无聊,此刻我很犹豫,手机就在手边,此刻我却没有兴趣再去把它抓起,视线在不经意间落到了一本书上。
哦,是——《目送》。
用指腹拂去封面尘封的灰土,拈住书页的一角,翻开。一缕盈盈的墨香扑鼻而来,恍惚间,我似乎听到了列车驶过的轰隆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大团大团的樱花,他们明媚得如同待字闺中少女,在不远处的站台上,我看见了她还有她的母亲——她举着相机,望着身前的老妇人,眼中是化不开的似水柔情。我想,多少年前,这位头发全白的老妪,一定也用这种
眼神凝望过她吧!她的嘴唇上下翕动着,我离她很远,隔着十年的光阴,隔着江南到台北的距离,我却能清晰而准确的感知到她在说些什么,她说“妈妈,你的女儿要看你笑。”我心底的某根弦被柔柔的拨动了一下,她的文字,如她的人一样朴素而温暖。
我仿佛看到她望着窗外,脸庞映在玻璃上,时空飘忽,明灭掩映。此刻我的心充盈了,像一只装满水的瓶子,害怕因大的晃动而发出声响,却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温暖的流动。
此刻,我的内心无比沉静充实,我突然意识到,是文学这味良药,抚平了我内心的焦躁。
此刻,我似乎从手头的书本当中听见了青峰的声音,看到她从湖南带来的壶锈挂在墙上,绯红黛青压在月白色的绸缎上,一派岁月静好的景象。
曹文轩说过,在情感淡漠的年代,文学几乎是唯一的良药了。
合上书,我却难以将自己的情感从龙应台的世界中抽出。
在满蓄的情感中,我知道,我终于收获了文学这味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