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两个命中注定的事物的相遇,总会伴随心中的一生弦响,交响鸣起,继而迸发出宏伟脱俗的美丽,令天地失色。毫无疑问,每一次相遇,都是造物主精心安排的一个奇迹。
诗与江南的相遇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记忆里传来孩子稚嫩的童声,一教室里的孩子都摇头晃脑地背诵这首小诗,清澈的想象力在脑海中不断勾勒着江南的模样。于是带着孩提时代对江南的憧憬,微微摇着橹,乌篷船就摇摇的前行了。外望远山连绵不断,都没在朝霭里,淡到欲无,有一种朦胧的美感,就像铺开一张宣纸,再让水在上面渲染,化开,化开……两岸便是屋舍,凸起的屋檐,垂下的瓦片,傍水的还有杨柳,绿之招摇,都沉淀在碧水中,随风的掠过化为波光粼粼。
江南,是诗的江南。行是诗,“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卧是诗,“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岸上有人躺仰在木椅上,睡梦里听了一夜的雨打蕉,醒在处处可闻的鸟啼声中,睡眼惺忪,又见已经昨夜雨疏风骤而绿肥红瘦的海棠。老妇坐在屋檐下,针线细细。
渔人在渔船上放歌,不知可曾误入藕花深处,惊起一滩鸥鹭?
江南是一卷长诗,怎能怪我留连?诗与江南的相遇,让我行走在其间,甘愿化作字里行间的一处标点……
雨与清明的相遇
清明时节雨纷纷,不知是谁定的规矩,还真就这么立了下来,每逢清明,必是细雨纷纷。从天边几阵白烟,白雾,雨脚如绳,斜飞直直洒到窗前,越过远山头,在田间小路上错落出清脆的繁音。雨点洒在油菜花前,使其出落的越发耀眼,亦浸湿着树木,田野。雨,应是故人的思念,缠缠绵绵,清清明明的不断,使行人欲断魂,人影浮动着愁容。是人隔两世永不相见的。雨带着芬芳,滋生在墓前,带去的是细细的思念。
回味童年时,清明节和雨。在
我的印象中只是一幅优美的画卷:随风飘洒的细雨中,一位骑马赶路的清平诗人。俯视着一个小牧童,牧童站在道旁,一手挥着鞭子,遥遥指着远处的村落。
然而今日的清明在我看来却如此悲伤,也许对一个人的思念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淡,可每逢清明这些哀思却像酿酒了的酒,浓郁的在雨里飘香。雨,本来就是清明的使者吧,传达的是生者对死者不泯灭的思与念,不知为何展现出人间人间温情的美丽。
风与草原的相遇
我爱着雨后天。这平原的青草一片,我的心没休止地跟着风吹,风吹,吹远了,草原,落叶,吹远了一缕云,像烟,像烟……父亲深情厚重的声音,是夕阳
西下之前天际残留的一瞬黄昏,在心中轻轻荡漾,也随着车厢一起悠悠摇晃,终于来到了这大草原。远处青草连绵,很远,很远。在天边,又很近,很近,因为长风捎来了清新泥土的气息,还有离地面最近的那朵云,融合了阳光与蓝天说不清道不明的芳醇。使人不由得深呼吸,把此时的感受,镌刻在回忆里。
拉回思绪,一阵昂扬的马蹄声,纷沓而来,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穿着草原人的服饰,一只袖子搭在外面,草原的汉子,本就是由草原的风化成的。劲风席卷是他的脸庞变得干燥自带着风霜,劲风呼啸使他的笑声,粗犷爽朗……他一扬马鞭。朝我们望来:“打哪来的?”“南方”他听后大笑:“来者是客!跟我来,到帐篷里喝完热酒吧!”还没来得及婉拒,就已经被他拽着走了……
夜幕降临草原的一切都没在黑夜里了,这时草原的风就可以感受得更为清晰了。从北向南呼啸而来,划过静谧的黑夜,去亲吻天上最亮的一颗星。
草原的风,是不是天地的长喟?是不是大地在血浪翻腾之际搅起的热浪?
我知道在这人心复杂的时代,这最最质朴的草原的风,是一种大彻大悟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