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陆老师20多年教书生涯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学生,陆老师是我大半个初中、可能也是我将来人生中铭记最深的老师。
第一次见到老师是在八年级的第一节物理课上。他看上去五十岁左右,标准中年男老师配置:条纹衬衫,头发有些白,关键还有些秃头,皮带搭配大肚子,上面扣着钥匙串。最最奇特的,是他那一口不知道来自哪个犄角旮旯的普通话。
刚上课还有些不知道他在讲什么,那普通话真是听不懂。但他说他的梦想是想当一名播音员,讲出来真让人笑掉大牙。还有更令我们瞠目结舌的,他说以前差点去造火箭。老师每每讲到这件事就一脸懊悔样:“我当年26个英文字母都没玩溜,结果就跑来教书。”印象中有一次还和英语老师较劲,辩论一个英语物理名词。真是一个怪老师。
后来渐渐习惯他讲话,虽然时有把类似“比热容”说成“比热龙”的小尴尬,但没多大在意,因为他上课真的挺吸引人的。哪要那么多让人眼花缭乱的PPT?一个有趣的实验过程就解决了。再不然,他随口举个例子都能给你讲明白这
个理。就是这个“死磕”到底的精神,他特喜化欢追在我们身后问有没有错题,有没有不懂,赶紧提出来。大家没人敢问,他一个个走下去翻开练习书给你讲。有时一道题错的人挺多的,他不嫌烦能多讲一个学生就多讲一个,直到你懂为止,上课时还会再讲一遍。就连开家长会的父母们都愿意多留几分钟听他“叨叨”。
白驹过隙,我升到九年级,听说他留在八年级教书。我曾多次扬言要冲进八年级讲堂听他上课,又估计会在课堂上哭得不成样。我想念他那口让我十分怀念的普通话,普通的衣着,讲着课自己会激动地踮起脚尖,神采飞扬的眼神,老是砸偏的粉笔头,宏大的造火箭理想,老师课堂中的一切似乎闭上眼睛就能看到。
那第一位教我物理的老师,他像摆渡人那样,将我送到将要中考的一岸,又去摆渡另一批学生。剩下的路更多地靠自己,他不仅教的是知识,更是一种精神。对梦想保持着初心,对一切事都充满希望。当处于低落、沮丧的时刻重新燃起希望,保持初心地继续走下去,在遇到困难时,要有与其死磕到底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