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浓浓烟火气息包裹的寒夜里,今年的春节已经成为了过去式,悄悄地沉没在茫茫的历史长河中。
从初二开始,走亲串友的大潮就早早拉开帷幕。满大街都是川流不息和人来人往,那阵势,大家似乎要把所有与自己沾亲带故的人访个遍吧。空气中酝酿着醉人的节日气息,当然,最精彩的还是亲朋旧友相会时的热闹场面。
初三那天,我和我姐等一行人冒着细如牛毛的小雨去走亲戚。到二姑家时,我们五个人抱着顶到下巴的礼品盒子上楼,还未进门就听见屋里一片喧嚣——谈话声和锅碗瓢盆的叮当声。待到进门时,才看见二姑家的屋里已经塞满了人。厨房里,卧室里,客厅里,人满为患,七大姑八大姨、表姐和表姐夫、姑父姨夫们全都到齐了。大姑一进门就撸起袖子进厨房帮厨,我们在客厅谈话。一个小家里忽然挤了这么多人,我变得拘谨
起来,感觉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很快,大姑和二姑的劳动成果被端上餐桌,十几口人终于围定桌子,坐了下来。在各种推让和劝说中,我们举起了筷子。
我们都快吃完饭时,两位大厨才出山,揽起围裙坐下来吃饭,边吃边与我们谈话,也无非就是一些家长里短的话,再者就是婆媳矛盾之类的,我也记不大清。大姑对她的女儿们说,她年轻时在家做姑娘,邻居要她妈多准备些火烧给女儿们。她问准备火烧干啥?邻居说:“女儿们吃了火烧,百年后,女儿和妈才会再见面的。”我霎时间鼻子一酸,心里五味杂陈。
孩子们说着,母亲们面带微笑。面色红润安详,安静静地听着。母亲们说话,孩子们面带微笑,有受教似的,不时点点头,恍惚间这散发着冷光的白炽灯,也变得温暖了起来,让人不由得心生倦意,沉醉在这其乐融融的画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