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老旧的木门,旁边轻飘的白雪是否明白我心中的想念?
从这木门向西走三四分钟的路程有一个干涸的湖床,而在那岸边突出的大石头上,姥爷教会了我如何打水漂。那时,湖里的水像无价的翡翠,个子还小的我一眼望不到对岸。姥爷总会用他庞大的肩扛起我,也许有时我细嫩的皮肤会被老爷的胡子扎到,但我就喜欢依偎在姥爷的头边。石子扔在水里水面荡漾起了一条条圆形的波纹,伴随着我和姥爷笑声不断扩大。“呦!多好的石子被你打出了好大的一声闷响诶!”姥爷总会嘲笑我的技术烂,而我也总会敬佩姥爷高超的技艺。见他笔直腰微微一侧,眼睛望向前方,手指那平静的湖面,右臂一摆,拿着石子黝黑的大手一挥,那石子便像箭一样射出,在水面上旋转,跳跃,飞腾,舞动最后悄然落入湖底,留在湖面上的只有荡漾的波纹和老爷自豪地大笑。我曾躺在老爷健壮的身子上望着蔚蓝天空上挂的几朵白云,听着轻悦的风声,水声,鸟叫声,然后悄咪咪的闭上眼睛。
我看向床边坐着的姥爷,他那被岁月划伤的白发和生活压弯的腰,让我难以回想曾经健壮的抱着我的他。也许姥爷发觉了我的目光,
转身看向我,用苍老低沉的口音说:“吃些橙子吧。”我连忙笑笑回应道:“不了,你吃点吧。”便转头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已经有了几颗泪珠流在我的脸颊上。窗外的雪下的更大了些,从那彤云密布的天空中飘洒下来,如轻烟一般飘飘洒洒,最终落入那铺了厚厚的白毯中消失了。我又陷入了回忆。
记得姥爷曾像个孩子一样哭过。那时,他在一旁看着我点烟花,出于对火的恐惧,我点完后不知怎地,动作慢了半拍,拇指被绚丽的火焰燎了一下。姥爷赶紧抓住我的手不停地看着,找来牙膏给我涂上。“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就不应该让你放,烧着我的手多好,这下怎么跟你妈交代啊?”姥爷一边看着我的手一边嘀咕着。手不是那么痛了,我笑着对姥爷说:“好啦,我保证不和我妈说。”回到屋子里我偷偷向姥爷房间看去,竟看到一个大老爷子悄悄地自己抽泣起来,那平时充满笑颜的脸上写着:没看护好外孙的自责,见我来了又赶紧擦擦泪抱起了我,不时地问我手好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