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父亲的生日,家里小小庆祝之后,我躺在床上,却抑制不住思绪飘飞,想到父亲之前的种种,遂提笔写下了下面的文字,一段段生活的过往,表达出儿子对父亲深深的敬意。
是的,我从小到大,父亲一直是我心中的高山,有他在,我很安心,学习做事都有了一份底气;他呵护我,宠溺我,让我倍觉温暖,时时感动;他的人生经历,又指引着求学中的我,一路奋进。
父亲出身于陕北清涧县一个贫困的山村。那里四面环山,不宽的道路蜿蜒盘曲,直至消失在天的尽头。天上,有漫无目的的流云;山上,绿草地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白色——那是羊群。在多少辈山民的心中,生活就是种地放羊,娶妻生子,儿子再种地放羊,再娶妻生子的循环,而父亲却渴望走出大山,去大城市打拼。在不多的学习岁月里,他总是奋力拼搏,奈何祖父思想落后,终觉得父亲读书时糟蹋家里的钱,读完初中后,父亲的求学经历便戛然而止。不甘于人后的父亲走出大山的梦想始终未变,于是带上母亲,以及一床被子,几件破烂衣服,义无反顾地搭了一辆去省城的顺车。父亲每每回望一路走来的岁月,自豪之中带有无限的感慨。
初来西安,他和母亲做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推销老家的红枣。虽然红枣是老家的特产,但是
他们人生地不熟,又没有固定的摊点,售卖起来很吃力。最初是将一箱枣铺在地上卖,后来,借钱买了一辆三轮车,在三轮上卖。每每生意好的时候,父亲的脸上溢出开心的笑容;每每生意欠佳,父亲便双眉紧锁,盘算一天的花销是否入不敷出。卖枣子的父亲和他的三轮,不知穿过多少大街小巷,走过多少寒来暑往。父亲累了,便将车子停在天桥下,倒头便睡;遭遇大雨,父亲便将车子停在避雨处,自己淋成落汤鸡也不管不顾,每天,他还总是按时按点接送哥哥上学放学,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当然,这些都是听父亲母亲说的,我没有亲见,父母在说这段过往的时候,脸色晦明变化,言语中感慨良多。在这些忆苦思甜的日子里,父亲希望我能更有出息,更加奋进。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店面,不断增加的顾客和熟人能让我们的生意越做越红火。来西安十几年,父亲的打拼终于有了成绩,生活有了起色。
岁月带走了年轻力壮的父亲,代之而来的是中年发福又有点佝偻的身影。父亲的双鬓已是星星华发,为了不让我们看出他的苍老,一向不拾掇头发的他竟然偷偷去理发店将头发染成黑色。亲情不会随着无情的岁月而淡漠,尽管我已经没有了骑在他脖子上看风景的权利,但我依然爱他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