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走廊的灯透着几许光亮,笼罩着这里的一切。
妈妈生病了,做了微创,便入住了病房。
走廊上整齐地摆了一排病床。有三两个病人鼻子里插着管子,费力地吸着氧气,躺在外面的病床上。而他们的家属,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撑着头,疲惫地看着病床上的家人,眼里布满了血丝。不时地看向氧气瓶上的气压表,看向打着点滴的管子。
夜深了,病房里也关了灯,这便是这个病区最安静的时候。走廊的床上已有人睡了,躺在铺着“已消毒”塑料床罩上打着鼾,与病房中的鼾声相映成趣。你一声,他一声,不吵,听着倒是有些节奏感。
扶着刚喝完粥的妈妈走在走廊里,路过一个个病房,都习惯性地向里面看。液晶屏上显示着波浪般的心电图,床前手机的微弱灯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护士们拿着印章,在每个病床的小本子上按一下,再默默地走出去,带上门,一切又回归了平静。走廊中央挂着的大屏上不时地亮着床号,36号,50号。护士们便拿着输液袋穿梭于昏暗的走道间,给你打上一针,给他换一个输液袋。一晚上,就这样忙忙碌碌地过去了。
清晨的
第一缕阳光,照醒了医院的护工们。他们穿着烟灰色的T恤,提着水壶帮病人们打热水。那些穿着看上去有些脏的衣服,躺在走廊病床上休息的家属们也睁开了眼,扶着病人下床走走,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倦。
生病的大多是老人,花白着头,无力地蜷缩在病床上,脸上的苍白如同那床单一般,白得有些让人心疼。
妈妈的病房里堆满了看望者带来的鲜花,在空调房里开的轰轰烈烈。满眼的花色,把这个本该肃穆的病房装点的可爱极了。有位老人搀着他的老伴,走到门口驻足凝望。老人笑呵呵地说:“这花开得。”满眼的喜悦,一脸宠溺地看向他身旁的老伴。老伴扯着嘴角,疲惫地笑了。这花,艳了我们,也艳了他人。
早上的医院总是最有生气的,来往探视病人的家属,笑着,拎着水果篮走进病房。与病人们聊天,时不时地笑一场,彼时的病人个个都笑眯了眼,一洗先前的难受与疲倦,他们把自己最开心的一面展现在拜访者面前。
开心的,悲伤的;轻松的,无力的。人们的各种神情构成了病房中的百态。
白衣护士提着输液袋走进了病房,护工扶着病人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