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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鱼的元旦

  桂鱼已经出发,在大洋中,向他们出生的地方进行。

  我已经出发,在家顶着室温不到十几度的微寒,匆匆沐浴之后,对家人说,出发。我们要去妻子的辅导班里,为她站上裸露一丈之高的水管穿上棉衣。从昨天一场薄雪之后,华北及中原地区,还要持续降温,妻子望不到广大的北方,但连日的阴霾,风寒中的神奇谶言已然告之。

  妻子借来了长梯,我一手提起,不远,不是桂鱼游过大洋的数年时光,而是一分钟的路径,再有十几分钟,那棉衣向上攀升。只用十几分钟,褐色的铁管裹上一层厚厚的棉衣。我只是感到微热,最多的是为家人做了事情。好了,我在此停歇已够,要继续走。她过意不去,要一同去买点儿鸡蛋去。好,就去。

  桂鱼在浩瀚的大洋中,那扇形尾鳍在优美的飘动,它扁滑的身躯在潇洒的游移,就像我们夫妻的背影。桂鱼出发为了什么,他们成年之后,他们数以万计地游向出生的地方?他们庞大的群体,也如商场的顾客,在各样的过道上晃动。

  这些顾客是卖场之洋的桂鱼吗?不像是,因为他们在不知什么的口令下,围绕着数个摊点,抢奔。哦,我听到了,是土豆的特价,低于往日五折的价位口令这些翁妪,在拥挤的场地抢点抢滩。

  我和妻子已经分开购物,以节约时间;她要上班,我要回家看书。我不屑回顾地为儿子购置所需的食品。却听到土豆的吵卖声。又分明听到一个男人在咒骂对方的娘家,人的娘家,大家的娘亲。

  我在接到一个小伙称量后递过来的食物,一边道谢,一边被一种失望惊扰驱赶,远离那个声音,逃开国民的谩骂,也诅咒到,难道只有其一代人垂老不行,代谢之后,才消散这样的品行?

  前往店口付款的途中,虽仍是拥挤,却又年轻的女子旁若无人的哄戏着自己的孩子,孩子微笑着紧盯着母亲手中的礼物,那彩色夺目的礼品和笑容,是桂鱼青黄色皮肤上的黑色斑点,那冷色却美丽的容颜。

  仍是一队老人在排队,秩序好好的。队有百米,老人们安详的张望,让人放心,出门时知道,是购米定额的队伍,挤了元旦的特价和人均的数量,买进一点就买一点,不知是打发时间,还是消遣最末的光阴。付账处也拥挤着队伍,已经和妻子会和,她把一袋鸡蛋交给我,从侧门上班去了,我排在一对夫妇的身后,耐心的等待。

  桂鱼在大洋游过数年之后,终于找到故乡那淡水河流的入海口,躲过一群食鱼鲨的血腥捕获,等来雨季的涨潮,聚集于数里浅滩,遭遇棕熊的捕杀,数万只美洲棕熊的列阵捕杀。

  桂鱼逆流而上之间,又遭到这淡水河流的急湍瀑布,而那群瀑的河口,还有棕熊在那里涉水张望,等待他们一年中最为丰获的盛宴。

  游历如此之久的桂鱼,在石缝和回流的地方喘息,用尽最后的一点体力,飞跃而上,越过历程最为险要的关卡,赴回他们的故乡。

  我在数十年的如此购买、排队、争吵、拥挤的生命中,早已出发,我经过险滩、激流、瀑布,经过一次又一次不同类者的营阵和杀场,躲过一次又一次凶险的捕获,终于来到我生命的最后关卡,来到青春已过中年将至的瀑布之下,如何拼尽青青的最后精神,飞跃而过,进入我温和安宁的中年时期?

  走出卖场,长松一口气,哦,天空中竟然飘起了不为人知的零星雪花。想到那些老人,听着商家烘托的元旦气氛,心想,要是母亲健在该多好啊。

  母亲生前的此象此汇,我想她是不会那般跟着什么口令追逐的,她至多是长队中那安详的目光,安详的把家乡把河流缓缓的打量,只可惜,人生的险滩她未渡过,遭遇凶残杀戮者的恶口,无力来到这条安详的河流,无法看到她的一双儿子,已经纵越险隘,来到出生的故里,开始通红自己的身体,变得火一样灿烂,是一条条回归家乡动情产卵的桂鱼,一边繁衍生息,一边繁荣着这一片神奇的土地,一边清澈着这故乡的淡水河流,养育着这一方水土的芸芸众生。

  伯元儿子,不久就要放学了,我要在他放学之前,读完今天的书本任务,来做一项家务:蒸米炒菜,为他下午元旦的联欢,汲取可口而丰足的热量,营造他轻松的氛围。这条小小的桂鱼苗儿,那万千奇异的性灵,正在离开出生之地的淡水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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