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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10年忆

  

——君不见,满地烛火,泪眼婆娑,是君一生都割舍不掉的尘灰。

 

今天,是4月1日。

已经10年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会有怎样的一番喧闹,不知道人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悼念他,我,且不管他们,任随一股涩涩的热流,在身体的各个方向涌动。

别的我没有太多印象,我只记得,他是伴着我成长的。他的影视作品,他的歌声,他的越来越忧伤的面容,他的越来越另类的作风,都在我的眼里乍现,又随着时间而慢慢淡去。

中学时候,我的笔记本里,贴着他的各种造型的图片,就愿傻傻地看着他发呆。他是怎样进入我的心里的,我不知道。只是那个物质、信息都相对匮乏的时代,来不及细细搜索有关他的感情、生活、工作等方面的资料 ;来不及再次跟着他哭,跟着他笑,跟着他哼唱,我的眼神和思绪就定格在了那张巨大的黑白照片上。

也许当初喜欢他是一种无可辨争的潮流。有型的艺人屈指可数,有限的思想容量狭小,看着人人都喜欢,自己也就如此了。而越到后来才发现,原来觉得很简单的喜好已变成了很私人的事情。

10年前,一句玩笑话传来,没有人相信。因为那天是愚人节。可是所有的人都被无情的事实愚弄了。一阵狂潮掀起,无数痴迷的人痛彻了心扉。

之前我并不觉得特别心痛。人都是会离去的,虽然他采取了一种不为人所接受的极端方式。后来,忽然看到凤凰卫视台直播他的悼念现场时,画面里的人,一袭黑衣黑镜,掩不住的憔悴,配上他的照片,回放着他的老歌,情不自禁,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原来,我还是很在意的。原来,他还是驻进了我的心里。

一颗星星就陨落了。风华正当茂盛,斯人已乘鹤去。就想象他应该不是坠落人间,而是看破人间纷繁,携几朵云彩,一路浮游而上,飘摇成仙了吧!

地上有一摊血迹,我不敢看,最终还是看了。我想他也许是伤悲得不能自己,所以,即使他离开,也要留给世界一个不仅落寞而且震撼的回忆。从无名小辈到声名显赫,从沉寂无色到血染巷陌,他想告诉世人什么,他又默默承载了多少疼痛?已无从追寻。徒留一封遗书,只言片语又怎能说得清一生的不平际遇?

往事不要再提。可我依稀还记得,在那困苦的年月里,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人陪伴,是他的不变的笑容,茕立于红尘之外的身影,给予了我莫大的安慰。

人生已多风雨。作为公众人物,有多少人看到的是明星的闪亮光环,有几人能在意他眉目之下永远也拨不开的深忧,而束手无策的他又怎能轻易将干戈化为玉帛。

忘了痛或许可以。10年弹指一挥间,有多少痛是可以忘记的,又有多少年少轻狂,任时光流去仍然念念不忘,虽然有一些东西会慢慢释怀。不管是世人伤了他,还是他撩动了世人的情怀。

忘了他太不容量。他的眼波如秋水,他的心神如雾霭,他的声音如磁场,他的舞姿如炫风,他的缄默如沉钟,他的故事如惊鸿;最终一瞥怅望何方,留给后人去猜想。

每年的此时此刻,或者说之前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会想起他。

遥望,苍穹;天空,低垂,我只想说,在天堂里,要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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