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大概70年代吧,当时人们经济普遍不太好,人们的早餐如果有根油条,就算是享受。
在家乡的闽南小镇,早晨天刚蒙蒙亮,就有人开始叫卖油条了,叫卖的人其实多半是十几岁孩子,往往是家庭经济更困难的,他们赤着双脚,走街串巷,不停叫卖。
油条满满地放在一个小竹箩上,竹箩结上绳子,绳子挂在脖子上,两只手还要好好扶着竹箩的边,以免油条翻掉,因为走路较快时,特别是发生“争卖”时,要小跑到人家门口,这种情况常会发生。
“油炸果”(油条)叫卖声是由远及近的,睡眼惺忪小孩一听到这声音,马上双眼睁开,吵着父母要买,买油条常常是小孩先提起的,我也不例外。
有一年冬天,很奇怪的是,有一个叫卖声,还隐隐约约,找不准那个方向时,母亲就起床了,她麻利地穿好了衣服,早早把家门打开,这个声音同样由远及近,最后在我家门口停住。
我母亲把卖油条的人拉进了家里,而且一下子买了8根,出乎意料的是,还用手不停抚摸他的头和冻得通红的脸颊。
母亲很快告诉我,“这是你的亲哥哥,是从小送给人家的”,我当时还小,不太懂事,只是夹生生地盯着他,而我姐姐早就对他问寒问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