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这是宋代著名词人辛弃疾的名句,意思是说城中娇艳的桃花李花,最害怕风雨的吹打,而田野溪头的荠菜花,却星星点点迎着风雨开放,原来春天正留驻在这里啊!
我近期出版的散文集《散落的花瓣》,共分五个部分,每一部分的标题是一种花,第二部分写故乡的叫荠荠菜。
对于荠菜,我有着深深的感情的。那一片片嫩绿嫩绿的叶子,那一朵朵粉白粉白的小花,还有那特有的带着泥土味的清香,总是激起我许许多多童年的记忆。
孩提时,我常常挎着竹篮,拿着铲子,与小伙伴们一起到田野里去挖荠菜。荠菜大多潜伏在麦田里,鲜嫩肥硕,叶片饱满。在那一年糠菜半年粮的艰苦岁月,这种极其普通的野菜,经母亲烹炒调拌,会变成美味佳肴。那个时候,经常填不饱肚子的我们姊妹五人,都围在母亲身旁,一边看着母亲做菜,一边等着品尝母亲为我们烹制的荠菜大餐。往往等不到做好,就早已垂涎欲滴了。
找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到乡间田野去挖荠菜,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儿。一个星期天的春日,天公作美,风和日丽,我和朋友去乡下重拾多年前的记忆。远离了城市,到乡间广阔的田野,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麦田,沟渠河边,百鸟和鸣,野花烂漫,溪水淙淙。和煦的阳光,绿色的田野,就像一幅优美的风景画。我左手拿着小铲,右手提着塑料袋,在麦地里寻找荠菜。在我童年的记忆里,荠菜是贴着地面长的,叶子锯齿形的,颜色有土褐色和翠绿色两种。在溪边的一块空地上,我们终于找到了成片的荠菜。一簇簇,一片片,挤挤挨挨,缠缠绵绵,郁郁葱葱。它们舒展着稚嫩的叶子,茸茸的绿色在轻风的陪伴下轻歌曼舞。
回家已是傍晚,我顾不上休息,就忙着拣荠菜。荠菜拣好后,将其洗净,再在开水里煮一滚,用凉冲水一下,配上蒜汁、芥末、醋、香油等调料进行凉拌。餐桌上,荠菜浓浓的香味在满屋子里萦绕。此刻,我仿佛回到了童年,鲜嫩可口的荠菜,勾起了我的酒兴。荠菜伴美酒,那天晚上,我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