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休息没什么事做,因此从起床到现在都顾自地在庭院中摆弄刚买的那两盆月季。突然听到电话响,“找谁的”我抬起头问了一声,老公从窗户里丢出一句“打错了”。可没过十秒钟,电话又响了。这回只听到他在屋里喊道:“不是说你打错了嘛,你要是想看“金刚”,西城书店正打折卖呢。找金刚,你还找菩萨呢”,“你这是哪跟哪儿”,还没等他说完,我便一把抢过电话,原来是老班,一通点头哈腰、哼啊之后撂下电话。老公一脸木然地盯着我,“怎么样,以后还轻易造次不,当年我可是四大金刚之二,那仨星期六就到了。”
心里得意到了极点,没想到五音不全的我今天会将沂蒙小调哼的这么婉转动听,连秧歌都扭上了。在书房的物架上找到当年的像册,翻开灰蓝色的封皮,飘出一股淡淡的、幽幽的兰草香气,顺着鼻子飘进脑袋里,翻检着当年的记忆。
要说如何获得金刚封号还颇有些机缘巧合:记得美学考前辅导的那节课上,平时不怎么上这课的我们四个,在点名时冷不丁地冒出来,把李教吓了一跳,按李教的话讲“眼前平白地冒出四根电线杆”,(补记:我们都一百七十多公分,李教站在突起的讲台上将近一百六十公分。)随后突又冒出两字引得全班哄笑着下了课。从此,“四大金刚”名声远播。别看金刚的核心成员大吴、小虫、老铁以及在下都是清一色的小家碧玉,然而自从背上这个封号,总使人不由地联想到丛林里那黑色的长着毛的东西。就连动物园都不太想去,主要是不想见猴山上的猴儿们。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从美眉们带上金刚的名片,觉得自己仿佛就是力量的化身,是公平、正义的维护者,时刻准备着打抱不平(可惜一直到毕业也没等到这个机会)。
听着“四大金刚”怪吼人的,其实也就是表面上吼吼,算不上巾帼英雄,说白了也就是俗女人四个。大吴从开学之始就忙着找姻缘,成天琢磨着她的“白马”,连过马路都特留心。只是不光“黑马”没碰到,就连“蛤蟆”都没踩到。老铁是我们中最会精打细算的了,有时甚至是一毛不拔。一次因卖烤红薯的大妈占了她五分钱的便宜,她居然雷打不动地在校后门一连等了四天,到了第五天总算等着了因连着下雨一直没出摊的那位朴实的大妈。小虫是最有才气的也是最易动情的女人,谁会想到就因当时的一句“你是猩猩,我是狒狒”,毕业后她就随着那只“狒狒”去了戈壁滩。至于我自己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每天被她们压迫着早出晚归去教室占座位。不过到是有一件事例外:快毕业那年,我和大吴一同看上了历史系的一个白面书生(说实在的他的皮肤确实很白)。就为了这那两天宿舍里简直炸了窝,有一回被大吴闹急了也顾不得许多脱口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象你这种当贵妃的命就不要与瘦西子争了”。光顾着逞口舌之利偏忘了大吴最忌别人说她“体丰怯热”,只听一声咆哮道“本人再体丰、体瘦的也不需你这只没户口的驴操心”,听的我傻了眼。真是心有不甘,在床上琢磨了两个小时之后,终于想出了一个对策。经过两天的摸查,搞清楚了书生每早六点半必要跑步,这可是大好时机!当晚调好闹表,早早睡觉。一切就等明天了。
然而事情发展的却不尽人意。这天早上他仅我跟说了一个字“早”,第二天我们多说了一个字“啊”。就当我准备第三天更近一步时,大吴给我来了个出其不意。在我早上准备下床时,却发现无论是拖鞋还是啥鞋,只要是能穿的都不见了。别说去会书生了,就连那天早上的课都没法去,只好编个谎请了假。呜呼,哀哉,!不过此仇后来我也报了,在她准备送人的兰花的花蕊上淋了点芥末,就为这我又被大吴“追了”两天。
现在想想那段日子真另人难忘,四个女人每天叽喳着,也喊过、吵过、打过、闹过、笑过,却一点也不招人烦,感情也越来越深。毕业时我们都哭了,是呀,谁也不会忘记曾经的四大金刚,不会忘记因看恐怖电影连白天上厕所也要倾巢出动的四大金刚,不会忘记非典时全身消毒水味的四大金刚。吃散伙饭的那天,我们都喝醉了,抬头望看见书生和他的女朋友,我和大吴端着啤酒哈哈对笑着。书生呀书生,你可知道我们为了你,打的花儿也谢了。
一晃已经有三四个年头了,不知她们过得好不好。星期六是个值得期待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