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冬天,这个杀手不太冷
2005年的冬天,我一个人走在人流穿梭不息,光线慵懒疲惫的北京站地铁里,俩手插入口袋,双耳塞上耳机,目光松散的注视着眼前匆匆的行人和呼啸而过的地铁列车,我的脸上有圣处女般安静祥和的笑容,我的耳朵里响着声嘶力竭破碎而华美的摇滚乐,我不太长的头发在脑后束成一束,风吹过时,他们翻滚不息,仿佛一个寂寞的人在醉酒之后的狂舞。当我的眼睛在人群中无目的漫游时,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子在瞬间闯入我的幻觉,于是我的脑海在瞬间一片空白,思维成为搁浅的船。我漂浮在闷热和慌张中,我这个从不说谎的人竟真诚的希望全世界都是一个谎言。与此同时,我听到一阵天空飞鸟的破鸣,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20年来坚守的平静如水的生活从此开了一道裂缝。。。。。。 2005年的冬天,这个杀手真的不太冷。
2005年的冬天,我突然一下子沉默起来,我的沉默来的太可拍,因为伴随了太多的冷漠,于是,便有人不厌其烦的高戍我不要太冷漠,我听后轻轻的将嘴角向后拉拉,表示接受和认可,然后转身离去,我想我把我的热情都给了一个人,剩下的就只有冷漠了。可是就是在某一天的晚上,当我背着书包走向宿舍时,我突然感觉疲倦的厉害,我发现那条路竟是那么的长,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个20水的人竟有了40岁的悲哀,我于是一下子蹲在路边,眼泪大滴大滴滚落下来,多日来郁结的冰冷化作一场喜玛拉雅式的雪崩,行人诧异的目光如缤纷的落叶一样砸到了我的身上。
2005年的冬天,这个美丽模糊如同电影一样的冬天,我无数次的举起手臂,在空气中伸开五指试图抓住些什么,但却什么也抓不住,我想笑笑,算是自我安慰,可是笑过之后却像被别人笑了一场一样。我看着分分秒秒的时间若溪水一样从我身别淌过,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怀抱中飞走了,我却抓它不回。我坐在安静的角落里细数者20年岁月里破碎过的梦,却感慨出一地的“梦里花落知多少”,当我决心像太阳一样生活时,却发现理想和生活的质壁分离。2005年的冬天,在这个身嘶力竭歇斯底里的冬天,我是那么轻易便陷入了宇宙的黑洞,我睡不好觉,吃不下饭于是便收了10斤,于是,我向全世界大声宣减肥成功,却发现眼角松弛的皮肤和鱼尾纹,于是我的眼泪轻而易举的滑过我的眼角,试图将一切都冲刷干净。我发现我成了一个外表沉静温顺内里五脏俱焚的人。
2005年的冬天,我学会了无数个悲哀的表情和姿态,整个人宛若一个悲哀的符号,有的时候竟发现笑的时候也好像在哭一样。生长在这个没有忧伤的国度里,我的内心却充满了忧伤的高草。在这个冬天里,我用尽浑身的力气想要忘记一些事情,可他们仍然像空气和阳光一样无所不在一点一点地啃噬着我的灵魂。我在沉默过后便开始无休止的说话,我用这种方式来沾满我思维的人和一点空白,实在累了便到头大睡,一睡解千愁。终于有一天,当我正唾沫横飞的演讲者我的一团理性时,朋友走过来温柔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道:“歇歇吧。”,然后转身离去。我的手一下子便滞留在了半空中,我半开的嘴还没来得及合上,我的眼睛空空洞洞拒绝丝毫的眨动,我在瞬间便觉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我想:如果记忆永远无法模糊,日子亘古不变,我该感恩还是诅咒。一场无边无际的哀伤。
2005年的冬天,这个氤氲着厚厚的水汽的冬天,我站在孤零零的马路中央,我的眼泪轻车熟路就来了,他们颗颗具有重金属的厚度,砸到我的周身,砸到我的脚下,发出钻石般的脆响。我看着手心的纹路和透明皮肤下蓝色的脉络,内心泛起毁于一旦的痛切之感。2005年的圣诞节,看完系里的圣诞晚会,我一个人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落了一地的眼泪,我对自己说?:“我失恋了。”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恋爱,但我还是觉得我失恋了,因为我的悲哀即等同于一个失恋者的悲哀,我的绝望即等同于一个失恋者的绝望。黑暗中,我裹紧了棉被,内心一阵抽搐的疼痛。我觉得自己正漂浮在一座无人的孤岛,四遭充满了冷寂的海水,那海水像粘稠的液体一样缓慢的涌动着,上帝死去的日子即将来临,问题是能不能在三天之内复活?
2005年的冬天,我的寂寞一览无余,我的颓废清晰可见。我养成了无数的坏习惯,比如说,我开始习惯在充溢着寒气的走廊里行走,并举这辈子大口大口的喝水,我听着生硬冰冷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它的回声闷焖的,就像花开花谢时的响声,暖昧模糊且疼痛,于是,我的眼泪水到渠成的滑进我的杯子,然后进入我的肚子最后又流了出来,成功地完成了一次人体内脏的观光旅游。2005年的冬天,我总是轻易的混淆了生活的许多细节,轻易的使自己陷入了无法摆脱的困境。我的脑子有太多的零件失修,我的成绩越来越糟糕,而我却感觉越来越用力。我想我这样的状态怎么可能学好英语呢?不可能。终于有一天,老师用怜悯的眼神看住我说:“其实,你一点也不笨。”我转回头,用诧异的眼神看住老师道:“老师,我有说过自己笨吗?”一时间,语言休克,尴尬万分,我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有丝毫的力气了。
2005年的最后一天,我站在宿舍中央讲着无数的笑话,手足舞蹈,笑逐颜开。其他的五个人早已笑得人仰马翻,娇喘沉沉,一时淑女风范全无,可是一刹那间,也就是当时钟敲响了第12下的一刹那,我的泪竟喷薄而出,洒了满满的一地,可是我的笑容还留在脸上丝毫没有受到破坏,我的笑话还没有讲完它还在继续,我就这样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讲着笑话行为混乱到了极点,其他五个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末了,有人问:为什么,为什么?真的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牧童已赶了羊群回到家中,王子找到了丢失水晶鞋的公主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时流下那么多的眼泪,我被自己的问题震住了,脸上显出四处无依的忧郁,一下子便暴露了内心的流离失所和惶恐纷乱。站在2005 年的尾巴上,我发现所有 绚丽的和苍白的节目都已上演,我这个最后登场的谢幕者只说了一句话却不是大彻大悟的那种。
2005年的冬天,我看着我的A从我身边擦肩而过,陌生的如同路人一样,疼痛一下子便像蛇一样游走在我的体内,我想哭,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掉不下来。我想:我完了。我的眼泪被我奢侈的掉光了,以后我再也无法感动了。可是就在我的眼泪被我奢侈的流光以后,我才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我的运动裤永远也无法和你的晚礼服站在一起,我的雪碧永远也不可能和你的白兰地相配,于是我对自己说一切都该OVER了,可是,说完之后却并不感觉轻松,脑子里很自然的便想起了《向左走,向右走》一句经典台词:就像一个人没有了影子。
2005年的冬天,这个杀手真的不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