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几上的兰花开了,开得很轻松,很欢快,很欣喜,和窗外的雨形成对比。
雨打在芭蕉叶上,啪嗒啪嗒的,其实那声音哪是打在叶子上发出来的,不过是打在心上,心里的惆怅罢了。
屏风上映着灯光的影子,偶尔有飞虫,有时恼人,有时又为生活增添些许乐趣,生命总是这样,在寂静处自得其乐,在热闹里不知所措。
灯光很热烈,像感情中的爱情,在最好的时候最放肆,在繁华归去时能用余热支撑着略显暗淡的生活。
可在这个时候想点燃一支带有香味的红蜡烛,蜡烛里有泪有火,那些飞虫遇雨,无处躲,偏要扑火取暖,有些能暖和也能活着,有些留了尸身在蜡烛的红泪里,不知道最后一刻暖了没,真让人记挂着。
墙上挂了一副山水画,江南的房子,亭子,还有小舟,没有人,寂寥,和我此刻的心情差不多。
忽然想起了那个古镇,我还没去过,很想去,有一位叫做“木心”的大诗人生于斯,长于斯,逝于斯,我读过他的《云雀叫了一整天》这本诗集,很喜欢,我想起他说过的他家的藏书楼还有会讲故事的老仆人。
这个时候要听一曲吗?好像很静,心里太静,人语不能打扰,乐曲适合的太少,李斯特的《爱之梦》有些味道,但那是钢琴曲,和这些古老的心情不搭调,挑来拣去选了《云水禅心》,听得想睡了,正合我意。
雨下大了,窗棱上有鸟扑腾,我想还是给它们选一曲吧,葫芦丝版本的《挥着翅膀的女孩》,听得久了,我会想起青春,记得上学的时候,在湖边听一位好友吹过,当时还不熟练,却也投入,一整个下午都没动。那种心情再也没有来过。
此刻不想看书,因为手中的《再见,萤火虫小巷》序言中道:我该学着放手了,微笑着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