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近日来,我经常看到身边的死亡。
死亡一直在我的身边,吹响着向西成灰------我比邻不过百米的大道,是通往殡仪馆的主要干道,不讲旧历,无论巳时还是午后,总有零星纸钱在飞越的车窗内,洒向空中,飘落地上。逢桥及路口那葬礼的零星爆竹,宣告一人,被死亡拖曳着,在所谓国乐的吹奏敲打声中向西,要在火炉中成尘,被死亡完全的宽恕,容纳。
2006年的仲夏已经死亡,早秋死去的繁冗礼节,正在一场彻底的秋雨之中举行,万籁无语,开展雨那低微而不停歇般的哭泣。新世纪的第五个年头,都已新死,以日历为牌位,还留在06年日历的背面,放在我的案头,让我常常翻起。
死亡紧紧跟随生命之踵,他的船舰张满了生命的劲风,一同在神秘无垠的大海中,向未知之域航行,以沉默来喧哗,以呐喊来宁静。无论动静,皆因生命的张力,生死才得以璧合着共同向西向神秘的界域航行。不知生,焉知死?不畏死,焉知生?
是啊,死亡就在我的身旁,不仅比邻而在,且就在车轮的右臂,剃刀的边沿;死一直尾随着你。宁静的时候,彼此对视,或微笑或颤惊;动荡的时候,彼此虽近,却又仿佛之尺天涯,躲避着好像从不相识不相知,像新居中对门及邻人的漠视。
不管是漠视还是颤惊,都是对死的敬畏。只是这漠视却也不能泯灭了内在的认知,实际上,彼此清醒着,或者装作糊涂地也知道,对方的存在,死的存在;“存在”在“在”之中。给予糊涂者,连生也模糊了,好像世间只有“我”在,“我”无所不在,为所欲为。
清醒一些的,知道死在身旁,无所不在,所以辩证的张满了生命的帆,不是在港湾中等待,徘徊,在麻木中发呆和徘徊,而是向前,由死之舟承载着向前,快乐着,共同向前的生命之力,生命之力帆。
既然,死亡无论如何都要到来,无处不在,那就和死做朋友吧,做了朋友就是生命着了,就是宁静与喧哗的共在,就是比肩着,向前,达到你能达到的“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