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典型的表里不一的人,比如我外表文文弱弱,可内心却足够强大;比如我表面不言不语,可背后却一肚子想法;比如我笑并不一定是开心,我哭并不一定会落泪;比如我说我很好,我没事,可能正痛苦的要死;或者我说不得了了,没法活了,可能正开心无比。不过在知己面前,我一般哭就是哭,笑就是笑,从不伪装。
记得那日,我正愁苦万千,一筹莫展,好友打来电话,说着说着我就哭了。友在电话那头静静听着,一句话也不说,我知道她是个不会太安慰人的女子。她少言寡语,只做我的听众,而我也正需要这样的听众。我不喜欢别人过度的怜悯与安慰,那样会让我心里极不舒服。其实,我什么都明白,我知道无论怎样谁也替代不了谁,关键时刻还要靠自己。哭过累过,伤过痛过,还要自己默默的过,独自承受。风过雨过,路过错过,都要一如既往,勇敢前行。我不会钻牛角尖,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挫折我都会擦干眼泪,一笑而过。那日,女友风尘仆仆跑一百多公里来看我时,我正抱着半块西瓜来啃,满脸都是红红的西瓜瓤。女友嗔怪道:“死燕子,害我让老公请假开车带我来看你,你可倒好,哭完了就开始吃西瓜。”没办法,我总是这样,总是在无意之中骗取别人的好感与同情。
姐姐说,我是个天才煽情者,总是能把别人忽悠哭,然后自己反倒像没事人一样跑到一边吃东西。可我哭累了总要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吧,我知道我不能倒下,生活还得继续,不是吗?妈妈说我是最幸运的,小时候根本没有受过什么苦,可我总觉得我小时候经历了太多的苦难与挫折,以致于在我的文字里总能捕捉到隐隐的伤痛。也许是我会把别人的经历很自然的强加到自己身上,然后再加以想象令其真实无比吧。哥哥说我有夸大其词之嫌疑,说出的话水分过大。妹妹说,在别人百分之六十的苦难我会渲染成百分之百;在别人百分之五十的幸福我会夸张成百分之二百。是的。我承认我好像是有这一类的毛病,但我却虚心接受坚决不改。
我是一个爱浪漫的人,我不允许生活太单调,太枯燥,即使是一潭死水我也会让它泛起波澜。
我是一个爱幻想的人,即便是没有人爱,没有被爱的对象,我也会缠绵悱恻,虚拟出爱恋无数。
我是一个爱文字的人,就算是现实再怎么冷酷,再怎么无奈,我也能在文字中找到寄托,寻到温暖。
美不美好且在我的纸笔之中,幸与不幸就在我的一念之间。
我天生是个小女人,根本做不了什么大事情,也当不了什么女强人。我不敢一个人出门,因为我没有方向感,从来都不知道东西南北在何方。所以,无论去哪里都要找人陪,上学时就连上厕所也要拉上一个人同去。有时候不得不一个人去面对去外出时,我就会尽可能的充分利用鼻子下面的嘴来发挥最大作用。我问路,从来都是问三个人,五个人或者七个人,从来不问双数的人,因为我要按照大多数人的指示去行,我坚信世上还是好人多。
如果需要做火车,我会提前问几个同路人,问他们是哪趟车,几号车厢,找好对象后,我会死死粘着他们,一步不离的跟着他们直到坐上要坐的火车。接着再问身边的人看哪一个跟我一个车站下车,一切准备就绪后,才可以安稳的休息或小睡,再不用担心坐过站,也不用老盯着列车员问了。
如果是在家里,我就不喜欢有别人在我面前晃悠了,我恨不得让他们都离我远远的,一百多平米的房子都是我自己的,我可以在客厅看电视,在卧室玩电脑,或者在阳台看杂志。我哭我笑,我唱我跳,都是发自肺腑的,不用去顾忌任何人。
我本来就是个小女人,没见过大世面,没坐过飞机,没坐过轮船,连省都没出去过,更别说去什么外国。不懂国家大事,不懂天文地理,就连外国大片都看不懂,往往是主人公模样还没认清,名字还没记住就稀里糊涂演完了。我喜欢看书,看杂志,看国产电视剧,尤其是家庭伦理之类的或者是农村题材比较贴近生活的。韩剧一百多集又臭又长我也不喜欢看,我着急,恨不得一下子看完,慢慢悠悠吊人胃口,我受不了,宁可不看也不让它牵扯我的意愿。
我天生敏感,可又率性爽直,遇到什么事必须一吐为快,憋都憋不住,可事后却又十之八九会后悔。所以,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从来不愿意去回想,过去就过去了,索性不去追忆,反过来倒过去会令我后悔不已。
郁闷时我会在空间写写字,公开后又会加密,一方面慨叹“茫茫人海,知音难觅”,一方面又害怕真的被人看透。
我偏激,我固执,我自作多情,又冷酷无意。我任性,我刁钻,我故作深沉,又淡然随意。我善良,我活泼,我激情澎湃,又温润如玉。我毫无作为,胸无大志,做不成一代枭雄,也成不了巾帼英雄,只能做依依呀呀,扭扭捏捏的小女人。
且做小女人,且行且欢喜,我愿意。
于2012年4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