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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懂堇年(一)

近来细心潜读了七堇年的《尘曲》一书,竟被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女子所深深折服,之前就曾读过她的诸多作品,对其甚是喜爱,她的纯真质朴,她的浪漫洒脱,她的抑郁困顿,我时常在想能写出这样文字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孩,经历着一个怎样的生活,抑或是一个别样的人生。我时常惊叹于她用快乐和眼泪、稚嫩和老练倾心交织的语言,乍读平凡无奇,但细细想来却又立意深远,窥视着命运的点滴形迹,敲打着岁月的错纵经脉。以这样的高度来调侃自己的感情,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尤其对于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孩儿。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七堇年的,大概是在大一的时候吧,自习课上,我见朋友看的认真,由于好奇心的唆使,便凑过去问她什么书,她没有说话,翻过书的封皮让我看,《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好奇怪的名字,这勾起了我极大的兴趣,于是我耐心的等朋友看完便迫不及待的借过来想看看这样一个名字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语言,事实上堇年没有让我失望,在我囫囵的翻阅之后便喜欢上她的才华,于是便含英咀华的,逐字逐句的感受作者所赋予文字千姿百态的生活意象,由于当时在上大学,所以对书中一段文字一直都记忆犹新:大学提起裤子从你身上起来,冷冷的对你说,不是你上了大学,而是大学上了你。闲暇之余,我曾无数次咀嚼这句话,想明白其中所蕴含的深刻含义,但一直未果,直到大学毕业,在拿到毕业证的那天,我看着那个苦读三载为之骄傲的一纸文凭时,一瞬,我似乎明白了,也确确实实知道了——大学上了我!至此,不愿再去多想,也不愿过多念及,将其深埋,只作无事调侃。亦是在这本书中,我读到了张爱玲那句堪称经典的文字: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堇年对于这句话在书中没有过多熬述,我想是因了这句话太过简单,没有什么必要再长篇累牍的做以诠释,抑或是这句话实在太美了,美的无懈可击,美的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叶子来装点,用什么样的泉水来滋润,几年后堇年还在她的另一本新作《尘曲》中提到这句话时发出深深地喟叹。

此后我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了堇年,喜欢上了她细腻的文字,和极富感情的语言。在无数次读过《被窝是青春的坟墓》之后,我又相继读了她的《大地之灯》、《少年残像》、《澜本嫁衣》和新作《尘曲》,每次读她的作品,我都有种发自内心的痛楚,很是心疼她呕心沥血将自己的情感赋予文字抛之于众,然后自己躲在某一个阴暗的角落舔舐自己的伤口,有时候我真想质问她:非要如此,才肯罢休么?

喜欢堇年,不仅仅是喜欢她的作品,更喜欢她永不停滞的脚步,和浪子一样的心,她就像一位旅行家,周游世界之后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付诸笔端。我一直都是很喜欢三毛的,人言三毛的作品朴实无华,却极富感情色彩,这恰恰也就是三毛本人,简单而质朴,毕竟一简单就快乐!所以尽管三毛的一生很短暂,对于她的读者来说结局也很悲剧,但我认为她是幸福的,至少在有生之年,在漫漫旅途上有人陪伴是件奢侈的事。于堇年,我一度认为她就是三毛的延续,至少在某些方面,也有人说从她的身上能看到青年时代的莫言,能看到村上形而上的影子,能看到中国严肃文学的隔代复苏,对于这些不一的说法,我都是非常认可的,因为奇迹却实在这个年轻女子的身上一幕幕上演着。

说她是三毛的延续,因为她跟三毛一样都有一颗浪子的不归心,和一片对于感情顶礼膜拜的神识;说她是青年时代的莫言,因为她在《大地之灯》中与莫言进行了一次面对面的交流,一次活着与死亡,命运与自然与社会的碰触;说她预示着中国严肃文学的隔代复苏,这一点都不为过,她就像唐诗长河中的陈子昂,当青年作家们都沉浸在描写那些少男少女们肤浅的缠绵悱恻的情爱当中时,她却“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触摸着命运的掌纹,穿行于感情与认知的世界,每一笔都镌刻在涅槃之上,提醒人们世间还有太多的苦难,它们并没有因为社会的发展而离我们远去,相反,它们无时无刻都藏匿在我们身边,直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生命无声无息的完结,然后将自己的灵魂浸泡在潲水之中,开始新的苦难!

记得西方有位哲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具体已经不大记得了,大概意思是说,只有悲剧才能算的上是真正的艺术。当然这句话相对来说过于片面,过于偏激,但这决不失它的哲理性。因为只有悲剧才能真正的触碰到生命的真谛,只有悲剧才能谱写那一时代那一地区那一类人的真实思想,也只有悲剧才能尽写人间铅华,当然其他剧种也许也会如此,但毕竟不够深刻。悲剧所刻画的每个人物形象,每一段故事情节,细心读来,都是如此的刻骨铭心,不像喜剧,一时之快后,便烟消云散,淡漠在生活的泥淖中,被一点一点吞噬殆尽。有人说;一个人从出生的那刻起,便开始了永不休止的磨难,直到死亡。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窦唯在《高级动物》中高声唱到:天堂地狱皆在人间!想来,人生便是如此吧,时而天堂,时而地狱,这地狱让人们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苦难,细究起来这天堂也只不过是地狱中短暂的邂逅罢了。堇年深谙这道理,在他的文章中,我看到的是满目疮痍的人间萧条,和千疮百孔的人情世故,偶有欢快的文字,我想亦不过是她所臆造的种种假象,用来蒙蔽世俗的眼。

我想在堇年的潜意识中,对于生命应该有一个华丽而质朴的回归者的背影,就像他在《大地之灯》中所描绘的那只忠诚的藏獒一样,在完成保护主人的任务之后,便拖着血淋淋的身躯走向自己的故乡,走向大自然,走向自己生命的归宿,消失在茫茫的墨野中,这一切似乎就像上帝安排好了的一样,不容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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