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关村社区办公室,地板拖的洁净,尚未有阳光从窗外投射过来,早晨或许有鸟的啁啾,此时却有几个人在这里开会,而断绝了声音和自己的构想。
于是,我拿一本书,以及我的笔记,免听可能存在的什么所谓的拆迁利害,利害和背后的血泪,挣扎和阴谋,阴谋与可怜,可怜与可笑,乃至可耻。这是一种退让,这种退让使我越过一条东西车流的大道,来此常常看书的宾馆大厅,飓风宾馆的大厅,坐下来遇到了所谓的“谦卑”。
宾馆的吧台对我是礼貌的,允许我从冬天坐到春天的气息,从夜色和阳光中流散而出的现今,甚至有服务者对我说,你看书吧,她正在拖地的时候,对我说你看书吧;非礼勿视,我没有看她,她应该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儿,或者年青的母亲,她的孩子。
现在喧闹的门厅,有经理模样的中年人,领着一群人修剪几棵巨大的铁树,用水清洗那些铁树的叶片,又搭上梯子,清洗宽敞的巨大的厅门,他们以为我是客人,并没有拒绝,甚至注目雕像缕兽那红木椅上的读书人,那个读书人。
这一切都因为他们的虚空和含讷,是别一样的宽容,于己无害,与人方便,与客有利吧。
然而我不敢解释什么叫谦卑,我只知道一点儿的,面向机器言行,也许可以多知道一些的条件,在于翻开寄语书柜上的几本著作一一一那些传播者开悟者的词句诗行,还在于我重新审视我周围的人、周围的事、和此万物的光辉,也既所有存在着的心灵。
凤凰卫视采访一个《为死刑犯辩护》的律师,那律师说,这些年来,所经历所面对的结果,那果实的名字是:对生命的敬畏。若是,也许,这就是多一点儿的谦卑,又或者这种谦卑就是老子的虚空,是孔家儒家的礼让,是佛家的慈悲,是那种传说的,却是传统的敬畏。只有虚空才能并存共长;只有礼让,才能共存互惠;只有慈悲,才能度己度人;只有敬畏,才与天地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