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圭旨》 说:性而心也,而一神之中炯。命而身也,而一气之周流。故身心,精神之舍也。而精神,性命之根也。又说:何谓之性?元始真如,一灵炯炯是也。何谓之命?先天至精,一炁氤氲是也。如果我们用现代汉语粗略而浅显的解释“性” ,就是内在的思想、秉性等。“命” 就是外在的生命机能等。当然性命学说如果解释成如此粗浅,不免有些坐井观天的意思。
佛教释迦牟尼讲道四十九年,旁敲侧击的的阐述了“阿赖耶识”。其实阿赖耶识很接近我们道教所提倡的“性” 也许根本就是。
性命之说不是用深奥就能形容它之所以难懂的,从佛家“唯识论”!似乎更能使我们对性命说之“性”得到一些参悟,但唯识论也是十分深奥难懂的。
当我们读古书或者受师教诲而后无法参透,从而产生不解甚至误解道法,最终觉得悟道根本没有出路。那份怀疑大道存在性的现实心理,用南怀瑾先生的一个比喻真的很恰当:世间任何机理都有出路,找不到只是智慧不够。比如苹果落地,气冲茶壶盖,它们本身所存在的物理现象一直存在,为啥那么多的人都把它当做常理看待呢?这就是个参悟的瓶颈突破口。一个“性命论”,如果能像苹果落地所包含的万有引力那样,能将它讲清楚,那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丹经道书,不断的给你描述苹果落地那一刹那的情形,何必呢!
佛教禅意表明:阿赖耶识是佛法的根本识,如果没有阿赖耶识和他的阿赖耶性,众生也无法成佛。其实道家也是一样:“性无命不立,命无性不存”性命必须双修。道家还有先天意识和后天意识的说法,“元始真如,一灵炯炯是也”。佛家还说没有阿赖耶意识来配合运作就不可能成就熏习的功德,就没有所熏的心体存在一切善业恶业随心业无记业的种子将会随熏随失,也不可能有现在的各人异于他人的七识心王的习性出现来运行。
其实谈宗教信仰必须谈因果,如果你说自己的宗教信仰无信因果的说法论,难免有些自欺欺人。提起因果也许你会说到地狱和恶鬼道,今天我们谈的性命说,也就是说只谈此因果非谈彼因果,当然我没有反对地狱说,只是不谈地狱说,不了解地狱说仅此而已。
《列子·杨朱篇》有这样一个故事:杨布问曰:“有人于此,年兄弟也,言兄弟也,才兄弟也,貌兄弟也;而寿夭父子也,贵贱父子也,名誉父子也,爱憎父子也。吾惑之。”杨子曰:“古之人有言,吾尝识之,将以告若。不知所以然而然,命也。今昏昏昧昧,纷纷若若,随所为,随所不为,日去日来,孰能知其故?皆命也。夫信命者,亡寿夭;信理者,亡是非;信心者,亡逆顺;信性者,亡安危。则谓之都亡所信,都亡所不信。真矣慤矣,奚去奚就?奚哀奚乐?奚为奚不为?”
杨布大约是问杨朱:有两个人年龄差不多,言行学问才能相貌都差不多,而寿命却相差了一半,一个早早就死了一个很长寿,富贵与贫穷的差距也很大,就连名望与受到人们欢迎的程度都是那么大的差别,这我就不明白是为什么了?
杨朱在这里讲出了命的一个论题,他说:我恰巧知道古人有这样的说法,我就拿来讲给你听一下。找不出来什么原因,但他就是有了差别,这就是命,(当然杨朱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这种论述对于悟性不够的人,你讲了他会理解到误区的,所以只能说不知所以然。)人生昏昏沉沉,在这乱哄哄的人世间随波逐流着,心情好了好好干他一场,心情不好了也就颓唐弱一段时间,也可以说有些人勤勉些,有些人懒散些,不管怎样谁也是送走了一天又一天,同样迎来一天又一天,谁真正的明白这人生到底为了什么?而后面的这些话才是对于命一个定义性的似问似答。夫信命者,亡寿夭;信理者,亡是非;信心者,亡逆顺;信性者,亡安危。则谓之都亡所信,都亡所不信。真矣慤矣,奚去奚就?奚哀奚乐?奚为奚不为?”这些话如果用白话翻译出来总感觉不到位,因为一旦翻译就变味了,反而误导你的思路留给你去彻悟。
在这里我们应用南怀瑾的一段话做一个结论:“信命者,亡寿夭”,真正信得过生命的这个真理,真懂的人,也就忘记了自己寿命的长短,不介意这些事了。因为活一百岁死、二百岁死,同三天死一样,这是真懂得生命的道理。“信心者,亡逆顺”,真正明心见性了,信得过心,知道一切思想观念都是唯心所造,的,所以真明白了心的人,也就忘记了哪个顺、哪个不顺。“信性者,亡安危”,心的后面这个功能叫做性,懂得人性、懂得物性、懂得天性的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介意是否平安或危险,没有什么可恐惧的,因为这些都是人性自性的自然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