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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奠流失的岁月 缅怀远去的亲人(其一)

  家就在心中

  那年寒假,我第一天回到家中,就听我妈说:“奶奶他们家要起新房了,现在拆旧房子呢,你过去帮忙吧!”(我们这分家是小儿子和父母一起住,所以我奶奶也就是和我叔生活,也就是我叔家换房子了!)我放下行李,换好了衣服,就匆匆地跑了过去!

  那天天气很好,村里也很多乡亲到帮忙,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孔觉得很亲切,也觉得很感激,每张面孔都是在这个村子里从小伴我长大的!这里问候那里问候,忙得答不上话了……

  父亲坐在那个不是很起眼的地方,所以刚开始我并没有注意到他。他坐在那接瓦,嘴里叼着一根都快燃完的烟,烟尾都快嚼烂了!脸上的笑容也很牵强,话也不多,只是时不时的接一句!我和他说完几句话之后,我也去和大伙一起忙了。


  这房子也有几十年了,它出生得比我早多了,我没有看到它诞生,而是看到它结束。它陪伴了我十几个春秋冬夏了,我能够送它最后一程,也算是不留下遗憾!

  小时候爸妈基本都在外面打工,我和弟弟都是跟奶奶一起生活,童年的时光都是在这老房子里度过的!一到过年,爸妈还有叔叔婶婶他们从外地打工回来,这是我们一年中最期盼的日子,也是最甜蜜、最幸福的日子,一家大小其乐融融地吃年夜饭,多么奢侈的事情啊!

  瞬间那些声音、那些画面、那些气味涌上了心头,在耳边,在眼里、在脑海里放映着!于是,我听到了清晨那碎碎的剁猪草的声音、那坐钟敲响的声音、那炒菜的声音、那呼我们回家吃饭的声音;我闻到了那纯香的菜油气、那空气传来的刺鼻而又清香的辣椒味;我看到了那笼罩在屋顶的炊烟、看到了那屋檐上洒满了十几个春夏秋冬的风霜雨雪……

  这瓦一片一片地在减少,这土砖和石头堆成的墙,也在一节一节地变矮!好像听到它们在哭泣,在感叹,感叹这流逝的岁月、感叹这沧海桑田、感叹这物是人非……

  它不舍,而我又何尝不是呢?我怀念那段时光,怀念它陪伴我的那段时光。

  现在长大了,爸妈也老了,他们不再出远门打工了,而我终于离开了家去远方!每次我不管去了多远多远的地方,我都要回来看看它,因为它是我的根,它是我来到这世上第一的着落点!每次离开我都会舍不得,舍不得家里的幸福的气氛,每每想到回家,我都很期待,想到家里的亲人家里等我回来,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而今我回来,似乎有所改变,少了一位等待我回家的人——我的叔叔,前不久他永远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家里的一切都乱了,家里不再像以前那样幸福温馨,而是笼罩着一层浓厚的悲伤!

  我只能从这老房子来感受过去的点点滴滴,感受仅存的那一点温暖气息!我怀恋它的一切,包括这一砖一瓦,一尘一土,因为它们都是我成长的见证者,而今它们不得不远去,就像那些陪我走了一段路程,然后又不得不远去的亲人一样,他们一去不复返,随着岁月这条长河匆匆而过,真的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唯有那熟悉声音还在我耳边盘旋,如此明亮;唯有那抹不去的笑脸还在我脑海浮现,如此清晰……

  这岁月就像一把无情的凌迟刀,而命运就是那无情的枷锁,锁住了我,无奈的我只能任那刀,一刀一刀地往我身上割,而这次更疼,因为割在我的心头!

  我们一辈子都在回家,但永远都回不到,因为它只在记忆里;我们一辈子都在回家,似乎它一直没离开过,因为它在我们心中………

     20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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