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去的一个老校长,昨晚中风住院,比第一次还严重。我当时正在吃晚饭,只礼貌地问了一句,不行我去吧,怎么样啊?但是内心想,我的家人患病,尤其是当年因其变故的时候,他又做了些什么呢?为何挡一个年级二十多岁的去路呢?我怎么能忘记呢?尽管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却也没有那么宽容。但是,顾及长者已经衰老,与其子也有少许的交往,看情况去看一下吧,春节也已经临近。
一个同事与此长者是同事,关系很好,昨晚上他被人喊去,忙碌到很晚,今天一边拖地,一边和熟识的人说这件事情,然后打电话,四处询问某种药物,仿佛个自己一个什么证明。他也患过同样的病,又和医院熟悉,找他帮忙是较为对路的。他做的事情,当然是一件较好的事情,回馈当年的鼓励和扶掖,二十多岁就被任命为教导主任;那年会是一个春节到来前的任命吗?
打扫卫生的时候,天花板一个电棒突然断了一头,吊挂在那里,很危险的样子,几个人说弄下来吧,却无人动手。最后一个人说,给办公室说一声吧,公家的东西弄坏了怎么办。十几分钟过去,还是没有人来,股室长拿东西过来,说找一把钳子剪断不就弄下了!说完他转身走了。春节了,都是很匆忙的样子。
大家说,弄下来吧,一人对另一人说,去二楼搬一把梯子吧。“哪儿的二楼?”“咱局里二楼!”“啥梯子?”“啥梯子?人字梯!”然后大家都沉默了。又一人说道“你去找钳子,我去拉电闸!”“怎么拉、我去!”于是,有人去拉电闸,有人去拿钳子,还有人说不用借梯子了,说着示意另一个人过来,推那张空着的桌子,搁置在电棒低垂的下面。各自忙各自的了。
不久,谁托着满满灰尘的电棒走出门了,听不出那些嘈杂的脚步声。但是,又有一帮人从外面走了过来,说怎么了?怎么了?停电了?并不大的办公室充满了人,一派春节前的繁荣而迷人的景象。
下午净折腾事儿了,午睡到两点,步行上班,因为你拿着钱的缘故,心想怎样把几件事给办了。先是去买眼镜,过节要换一副新的,昨天下班路过眼镜店,就已看好了镜架,可以顺着这条路上班。就打去电话,说晚到一会儿,就用了四十分钟时间,花费计划中三分之二的钱,很快配好。
穿过小西湖公园时,可以清静一些。但公园内已无过往之际的闲适,人们拥挤着,小孩子、学生和年轻人竟多了起来。有点儿放假庆祝的年味了,只好扭头去看湖中的水,却也残冰稀烂,没有想象中的景致了。出了公园,看到的是清虚街头,那座石桥北面的几棵松树傍,仍然是老年人摆外摊打牌的几堆人。
到局门口,又见到那辆破面包车,却已经掀开后门,几个身影忙碌着,正在分什么东西,哦,是分萝卜,带着新鲜泥土的红白萝卜,刚从下属单位“学生生产劳动基地”拉过来的萝卜。也好,春节就不用上街去买了,而且拿回家后,也像是很力很责任的表现,对于春节的到来,又是一份家人的小小喜悦吧。
分完萝卜,做另一件事情,还同事帮助过的钱,但打开钱包一看,怎么银行卡夹在里面呢?说好今天下午让妻子还银行的钱呢?赶快打电话告诉一声吧。谁知一打电话,妻子和朋友就在不远的地方购买年货。我说那正好,你过来一趟吧,我分的东西,还有银行卡,你都带走吧。电话里,我能听到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买卖声。
一切,漫漫而来,漫漶而去;只有在场,只有方向。但是,依然说,春节,你好!任春风拂面,各自东西,来来去去,微笑不语;寒冬梅花,双鬓白发,窗台迎万家,休埋怨,更怀慈悲,一切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