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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弟姐妹(4 下)

  三 姐(下)

  如今,想起当年我和妹妹俩小时候的模样,就不禁莞尔一笑,好想坐上时光机器,穿越回去,抱一抱那对呆萌的小孩儿!

  三姐自己不喜欢念书,倒是很支持我们读书识字。那时候,二哥三哥要每天起早走上十来里的山路去太平公社上学,夏天还好说,大冬天的,三姐心疼老妈,就自告奋勇每天天不亮起来给他俩做早饭。因为家里没有计时的钟表,聪明的三姐就自己想办法,一是听鸡叫,鸡叫第二遍就起来,但揪着公鸡尾巴起床这招有时也不太好使,因为白天活计太累,她经常听不见鸡叫就睡过头了。于是她就使出第二招,半夜三更地从被窝里爬起来,趿拉着鞋、披着棉被,跑到院子里看星星来估算钟点。

  二哥说,有一次,三姐早上起来看星星,睡眼朦胧地看走了眼,急急忙忙地跑回屋去生火做饭,新贴了玉米饼子、熬了酸菜汤,叫他和三哥起来吃饭,等他哥俩吃完了,收拾好了,鸡才叫头一遍,他们只好脱了鞋又上炕睡了一觉,才起来去上学的。

  三姐不光人长得标致,还勤劳能干,经常有人上门做媒。但三姐谁都没看上,原来她看上了同在一个生产队里劳动,后来成为三姐夫的那个人,他们在共同的劳动中产生了爱情。对此,两家的老人也都很满意这门婚事,经媒人一说合,便水到渠成了。

  结婚后,三姐家的小日子过得不错,生了两个儿子。本来,三姐生第二胎时是想要个闺女来着,因为她一直喜欢女孩,所以才不惜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结果未能如愿。不过,后来,三姐一直把两个儿媳妇当成闺女来待,这多少能弥补上她的些许遗憾吧。

  农村实行生产责任制以后,三姐给自己家干活的劲头更足了。她家的小日子过得在屯里那是首屈一指,率先在两趟干屯盖起了全砖的大瓦房,三姐把院里院外收拾得一尘不染,窗玻璃擦得铮亮,苍蝇上去都能打滑溜!

  在我们9个兄弟姐妹当中,三姐是让老妈比较省心的一个。因为三姐勤劳能干,用老妈的话讲就是:“小桂芬手一分嘴一分”;三姐在自己家能当得起家,在婆家也很有地位。“我这点权利是我自己挣来的”,年轻时的三姐经常这样自豪地说,但她从来没有滥权的时候哟!除非她在收拾她那两个调皮捣蛋的儿子时,不得不动用家法——用棒子削的时候哈!

  三姐夫当了多年的村长,有时候牛B哄哄的,爱摆个谱,动不动就在村里的大广播喇叭里吵吵嚷嚷的。那年夏天,镇上让村支部书记每人写三篇学习党的十八大的心得体会,恰好我们兄妹回乡祭奠母亲,他就吩咐我们帮他交作业。

  好吧,大哥,我和妹妹一齐动手,一个小学校长、一个报社记者、一个电视台记者,三个人趴在他家的饭桌子上吭哧吭哧地给地主写作文。屋子里很热,一台风扇不起啥作用,我们的汗水哗哗地淌。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用电脑码字,冷不丁地用笔写,老多字都不会写了,勾了抹,抹了勾的,好不容易写了千八百字。我们仨写完后向他交卷,这厮还得寸进尺,非得让写字比较好的二哥再给他重抄一遍!当时,若不是看在他屋里屋外地帮着三姐张罗着饭菜的份上,我真想过去踹他一脚!

  三姐自家没啥大的操心事,然而,母亲晚年得病后却没少让她操心,为了照顾生病的老妈,三姐没少往家里送吃的、送喝的,帮着洗洗涮涮,忙里忙外,张罗跑腿,更没少为受病痛折磨的老妈心疼掉眼泪。得了阿尔默茨症的母亲有时候变得不可理喻,三姐甚至还挨过老人家的骂,也挨过老人家的打,这着实难为了五十多岁的她啦!

  如今母亲去了,故乡也成了我心头的朱砂痣。往事如烟,只有三姐和她那爽朗的笑声,才是我对过往所有回忆中的温暖和美好,那些日子里的辛劳和心酸,经过岁月的磨洗,始终在记忆中散发出沉静温润的光泽,在暗夜里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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