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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贝风雷(3-4)

  三、秘密会议

  紫贝县城。

  破旧的楼房,狭小的街道。紫贝河穿过城区中心,把这座小小的县城劈成两半。

  一些较高的楼房上都竖立着各种各样的造反派战旗,如《井冈山》、《红旗》、《遵义兵团》等。


  这是文革时期的产物,美其名曰“据点”。悬挂在各个角落里的高音喇叭,不停顿地,声嘶力竭地高喊着“严重警告!”“强烈抗议!”“砸烂狗头!”等等口号。

  大街上人流如涌。人们这里一群,那里一伙,围观着刚刚贴上的、墨汁未干的大字报,他们在议论着,在争吵着,各种不同的观点进行着激烈的交锋。

  一排排的大字报,一层贴着一层,盖满了大街两旁所有的建筑物。被撕下来的大字报,随便丢在街道上,在人们的脚下,给印上了各种各样的图案。

  早上,我和几位同学穿过拥挤的人群,急急忙忙地向兵团总部走去,我们刚刚接到通知,要我们几个人马上到县城参加兵团的一次秘密会议。

  1967年11月份,是紫贝县井冈山红旗造反派最兴旺最鼎盛的时期。经过半年多来的惊涛骇浪,我们的造反派队伍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最初井冈山兵团成立时的几十名战士,发展到了全县拥有十万人之众的造反大军。特别是海军“十一、一四大表态”后,我们的阵容就更大了。在县城里,简直成了我们的天下,我们天天举行盛大的集会和游行示威,一动就是一万几万人之众,口号声、锣鼓声、鞭炮声整天不绝,满街道是支持拥护我们的人,满街道是我们的大字报和大字标语。

  这些天来,我沉浸在狂热和激情的状态之中。我不分昼夜地为总部工作,张贴大字报,在我们的据点周围巡逻放哨,为集会和游行维持秩序。

  这时的联总派,在我的心眼中简直成了一只死老虎,任凭我们摆布,再也没有胆量向我们张牙舞爪了。

  我们的总部设在原县委办公大楼上。它座落在城南的紫贝岭上,是全城的制高点。自“一、二五夺权”以来,县委瘫痪了,大权落在军代小组手中。后来县委干部也分成两派,再也没有人上班办公了。“六、二二”事件后,我们乘机杀下县城,占据了这栋大楼。现在,它已经成了紫贝县井冈山红旗派的神经中枢,我们称它为“造反楼”。

  “造反楼”周围人来人往,有干部,也有工人,大多数是学生,他们佩戴着《井冈山》、《红旗》的袖章,个个精神抖擞,神气活现。有些人抱着一捆捆大字报,提着浆糊桶,正在往大街上走去。

  总部办公室设在二楼原县委会议厅里,大厅正中悬挂着毛主席检阅红卫兵的巨幅画像。以前我们常常在毛主席像下宣誓,呼喊口号,然后整队上街,进行诸如冲击军代等所谓的革命行动。

  大厅中间是一个由许多张桌子拼成的巨大的办公台,上面铺着红布,堆满了毛主席的最新指示、中央首长讲话及各地造反派的小报。它们现在乱七八糟地丢在桌子上,不象以前那样放置得整齐有序。靠近墙壁的地板上还横七竖八地堆放着许多大刀、长矛等武斗工具。以前它们是藏在隔壁的房子里,很少放置在公众场所,现在头头们却把它们放在醒目的地方,究竟是故意拿出来显耀一番,还是为了应付紧急事件,我不得而知。但这些东西触动了我的神经,我感到事情有些蹊跷。

  9日3日,紫贝井系旗派攻打联总派的据点县新华书店,县城第一次发生了大规模武斗,我们的总部里到处都是大刀、长矛等武斗工具。后来,武斗停息了,军代的人经常来我们总部走走,我们担心被戴上煽动武斗的罪名,便把这些武斗工具都搬到隔壁的房子里藏了起来。现在,这些东西又全部拿出来示众了。

  大厅里空无一人。“奇怪,叫我们来开会,头头们却不在家,我们走吧!”理着光头的王义平同学有些生气,拉着我们就要走出去。

  “请留步!”头头韩桐从隔壁的房子走进了大厅,把我们阻住了,“叫你们来是有大事情要磋商,你们干吗急着要走?”他笑着说道。韩桐是高三届学生,他高个子,背有点驼,白哲的脸上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有点文质彬彬。他年纪比我们大,又有点口才,文章也写得好,是文中井岗山兵团的一号头头,我们叫他韩大哥,也叫他“韩司令”。

  跟着他后面的是兵团作战部部长佈揖谦,他也是高三届学生,长着一付粗壮的身材,黑黑的脸庞。他有勇有谋,办事果断利索,人也厚道,他常常带着我们去冲击对方的据点,总是冲锋在前,撤退在后,我们很敬重他,总是亲切地叫他“佈部长”。老佈对我们很亲热,招呼我们坐下,并给我们每个人都倒了一杯开水。

  最后出来的是我们的“军师”王诚树老师,他什么时候加入了井岗山兵团,我不得而知,后来他在兵团里非常活跃,经常为头头们出谋献策,逐渐成了我们兵团的“军师”。今天,他不像以前那样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他阴沉着脸,一付心事沉重的样子。他跟我们点了点头,然后慢吞吞地在角落里找个位置坐下去。

  接着又有一些同学走进了会议室,韩桐宣布开会。

  他打开了一个材料包,从中拿出几张资料看了看,然后放在桌子上,神色有点忧郁,他用手指轻轻地弹着桌子:“这是刚刚收到的滨海东联站送来的秘密情报。今天叫你们来,目的是让你们了解最近发生的事态,使大家在思想上引起高度重视,因为是内部消息,请大家不要外传。”

  “最近以来,滨海地区有些县发生了大规模的武斗,双方都动用了军用武器。”韩桐坐下来,用手指弹了弹那包材料,表情严肃了起来:“特别是东线几个县,我们造反派的力量遭到惨重的损失,中海、水宁和陵冲县的东方红派已被一网打尽,县城也被占领了。形势非常严重啊!现在,我们县的局势也发生了逆转。有一个消息必须先告诉你们,前个星期海联司的头头窜来我县,跟县联总的头头召开了整整一天的秘密会议。会议的内容不得而知,但我肯定与策划我县大规模武斗有关。还有一个情况已经落实,前天我们几个到军代去,教导大队和人武部的头头们都不在家,张指导员说,他们到军区开会去了。后来我听军训团的王参谋长说,他们根本没有到军区开会。他们肯定是下到各公社去组织民兵武装。昨天东阁公社红农会的一个头头来向我报告说,他们那里来了一些陆军指战员,说是来支农的。现在水稻早收割完了,农民们都闲着没事干,哪儿来的支农?我看这里大有文章。如此看来,种种迹象表明…..”他站了起来,慢慢地踱到门口,转过身来看着我们,脸色非常阴沉:“很可能他们要策划一个大阴谋,制造事端,挑起武斗,用武力把我们消灭掉!”。

  “教导大队、人武部那些人下乡去干什么?我看跟武装民兵有关。”角落里传来王老师低沉的声调:“我也得到一个确凿的消息,重兴公社的联总派民兵已经领到了武器。”他摘下眼镜,脸色显得苍白疲倦。“前天跃进大队红农会派人来报告说,有一辆军车停在重兴墟,是陆军的,有些人从车上御下笨重的箱子,往联总派指挥部里搬去。我看车上运的是枪支弹药。因为最近好几个公社的联总派都放出风声,说武装部准备发给他们武器,看你们井系旗派能神气几天。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人家早已作好准备,万一打起来,我们......”他咽下最后一句话,站了起来,用舌头舔舔嘴唇,脸色非常难看。

  “打就打!”坐在王老师对面的老佈不等他把话说完,很不耐烦地迸出一句:“我们还怕他武装部那几支破枪?!到时候我们叫海军出面,把最好的武器装备我们,只要武装一个团,我们就打它个稀巴烂!”

  “还是稳重一下好。”“军师”好象有很多话要说,重新坐了下来,用手巾轻轻地模擦眼镜,轻声细语地解释:“人家是二十几个公社的武装民兵,单退伍军人就有几千人,真正打起来,我们肯定会吃亏。我的意见是请军代出面召集两派代表会议,协商一个制止武斗的方案,有军队干预,我县的武斗也许打不起来。”

  “笑话!军队能制止武斗?”老佈怒气冲冲,猛地转过身来,面对着我们,脸色变了样。

  “哪个地方军队不是支派不支左?支一派压一派。我看教导大队人武部那帮黄老虎早就想一口把我们吞掉了,只是看到海军势力大,又是一面支左红旗,才迟迟不敢动手。依我看,只要一有机会,如果野战军退出支左,他们总会有一天向我们开刀的,到那时候我们再作准备就来不及了。你们看,是不是这样?”

  我们笑着装个鬼脸,谁也没有吭声。因为我们心里确实没有个谱,头头们知道的,心里想的总会比我们周到的多。

  “不过.....”“军师”还想解释一番,但一时又没有找到适当的词语,只得慢声细气地说:“我是说,我们现在应该忍让一点,尽量避免引起摩擦,这样就会有更多的群众站在我们一边,将来,陆军看到我们人多势盛。也会.....”

  “王老师,我看你的老毛病又来了。”老佈不肯让步,不满地瞪着王老师,捅了“军师”的伤疤。“难道你忘记江青同志的重要指示吗?当保皇派磨刀霍霍向我们发动进攻时,我们是拿起武器自卫反击呢?还是向他们妥协退让?”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王老师结结巴巴,看见老佈这样毫不留情地揭了他的伤疤,感到有些恼火,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样子非常窘迫,又看到这么多人在场,不便发作,只得坐在那里乎乎地出气。

  我们看到“军师”出了洋相,都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俩不要再争论了,目前大敌当前,大家不要伤了和气!”韩桐看到他俩不和,感到有些不快:“老佈刚才说的有些道理,值得我们深思。总的来说,面对当前严峻的形势,我们一定要遵照江青同志的教导,立即行动起来,实行文攻武卫,把我县的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今天把大家找来,就是为着这桩大事。根据指挥部的决定,由我们兵团成立一支特殊的战斗队伍,名称叫别动队,任务是对付联总派的四大兵团,如果发生武斗,这支队伍将是一支突击力量。今天在座的都是别动队队员,你们的任务非常光荣,也极其重大,我相信你们是能够担当这个重任的,老佈兼你们的队长,就这样决定了吧!”

  接着老布给我们布置了具体的任务,我们兴高采烈地离开了总部。

  四、夺权夺权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紫贝县还是xx省属下的一个普通的农业小县。它孤悬海外,交通不便,生产发展缓慢,人民生活困难。当时的紫贝县有“二多”:一是华侨多,紫贝在海外生活的人比本县的人多,主要原因是本地生存条件较差,很多人都跑到国外去谋生了。二是台风多,据统计,从1949年至2013年,在滨海岛登陆的台风共有149个,在紫贝登陆的就有46个,成为台风登陆滨海岛最多的县市。台风具有巨大的破坏性,它给紫贝带来重大的人员伤亡和巨大的财产损失。

  解放以来,紫贝人民的生活水平虽然有所改善,但由于诸多原因,在经济文化等方面仍然非常落后,人民的生活水准提高不快。

  1966年,一场巨大的政治风暴从北京刮来,它越过了滨州海峡,刮到了滨海岛,也刮到了紫贝县,它就是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1966年5月16日,中共中央通过了【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通知】,完整地提出了“左”倾理论和发动文化大革命的依据,标志文化大革命开始,紫贝县与全国各地一样,卷入了这场史无前例的大动乱。

  5月下旬,紫贝县各校师生掀起批判“海瑞罢官”和“三家村”的热潮,并开始揭发和批判本单位的“黑帮分子”和“牛鬼蛇神”。校园里大字报铺天盖地,各种各样的批判会和集会频繁举行,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被打乱了。

  6月中旬,县委派出工作组进驻各学校和机关单位,具体领导各学校各单位的文化大革命。以县委委员陈川波为组长的工作组进驻紫贝中学,紫中成了文化大革命的主战场。

  6月14日,东郊中学部分学生张贴东郊公社党委的大字报,第一次把斗争矛头指向地方的当权派,爆发了“六、一四”风波。

  7月13日,紫贝中学召开“批判修正主义教育陆线”大会,在工作组的具体领导下,校文革搜集黑材料,编织各种罪名,把洗得霖、符郁文等十一名教师打成黑帮分子,在大会上挂牌批斗,会后进行游校、墨水涂脸、剃阴阳头等人身侮辱。

  8月8日,中共中央颁布【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即十六条”,肯定青年学生的“革命大方向始终是正确的”,赞扬青年学生是“革命的闯将”,部分学生开始杀向社会“闹革命”。

  8月18日,毛主席在北京第一次接见红卫兵,全国性的红卫兵大串联兴起。红卫兵运动和大串联运动把文化大革命的烈火烧往全国。此后,紫贝各学校纷纷成立了红卫兵组织。

  9月上旬,在北京红卫兵的影响下,紫贝各校的红卫兵走上街头破“四旧”,许多庙宇、祠堂、牌坊等历史文化都遭到破坏。

  10月下旬,紫贝各校的红卫兵和师生组织串联队,参加全国性的大串联活动,我也和一批同学成立了红卫兵北上串联队,踏上了北上大串联的征途。

  1967年1月1日,【人民日报】、【红旗】杂志发表了【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元旦社论,社论指出,1967年,将是“向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和社会上的牛鬼蛇神,展开总攻的一年。”

  1月6日,上海爆发了所谓的“一月革命”,在中央文革张春桥、姚文元的策划下,以王洪文为首的上海造反派,一举夺了上海市委和市人委的大权。此举得到中央文革的支持。此后,夺权风潮席卷全国,各省市相继发生了造反派的夺权行动。

  1月22日,xx省委的大权也被造反派省革联夺了。省委书记处立即向全省各地、市、县党委通报了省委被夺权的消息,要求各级党委配合造反派夺权,做好交权的准备。书记处还介绍了省委“平安”交权的经验:各级党组织在造反派的监督下继续工作,使社会秩序不会发生较大的震动。

  1月23日,滨海区党委被夺权的消息也传到了紫贝县,紫贝县的造反派也跃跃欲试,准备着马上夺权紫贝县委的当权派急如火燎,忙着准备如何向造反派交权。

  当时县委书记刘亲先因公出差,由副书记郑心武负责主持县委日常工作。如何向造反派交权,他心中无数,正好区党委被造反派夺权,现在派人去摸摸情况,然后再做定夺也是一个妥当的办法。当晚,他叫来副书记李柄发和县妇联主任陈春兰,吩咐他俩明天去滨海市打听如何交权的情况。李柄发表示反对:“郑书记,如何交权的问题,省委不是发了指示吗?去滨海打探消息是多此一举。”陈春兰也不同意,结果滨海就去不成了。

  1月24日上午,县委召开常委扩大会议,讨论如何向造反派交权的问题,因为这是个重大问题,大家都心中无底,议论纷纷,讨论来讨论去,还是没有个结果。郑心武便叫曾传发【县委组织部长】先去滨海摸一下情况,然后再讨论决定。中午,为了遮人耳目,郑心武以请示朱玉和【某单位当权派】是否交群众斗争为由,叫曾传发去区党委请示如何交权。下午,区党委回电:“郑书记啊郑书记,权是要交的,但交权要交得对,交错了是要负责任的。”暗示交权要慎重,要交在可靠的人手里。

  当天下午,县委副书记符英又派县委文革接待站的黄世君、陈某某去海口请示问题。符英意味深长地对文革办公室的吴叔光说:“人民日报22日社论你看过了吗?省委、区党委、海口市委的权都被夺了。我看,咱们县委的权也快要夺了。”

  24日下午5时,曾传发从滨海市回来。郑心武到他家去了解一些情况,并将中午打电话去滨海市的事告诉他,并问他:“咱县会不会夺权?”说话时,发现曾的孩子也在房间里,便问:“你的孩子听懂吗?”曾答:“懂听--------但不怕。”曾这么一说,郑心武便走出去了。

  24日晚上9时,郑心武将中午滨海电话内容告诉符英,接着分别通知县委常委召开紧急会议。当时十三个常委中,除武装部长林青、公安局长杨连瑞来不及通知,县委书记刘亲先外,其余常委全部到齐。除了几个副书记外,其他常委都不知道开会的内容。后来副书记尚景波说:“当时有人通知我,说联合会明天要来夺权,现在常委开会研究一下。怎样交权,我思想上没有准备。”

  常委们到齐后,郑心武便宣布开会:“省委、区党委、滨海市委、xx、xx都被夺权了。滨海市有一个外地兵团要夺权,市委不交,由市委机关组织夺权才交-------”

  郑心武的讲话非常明确:县委的大权要交给可靠的人,哪些人可靠呢?当然还是我们县委机关内部的人。

  原来,县委机关的造反派【县委机关红旗造反兵团】已经联系了县城的一些群众组织,联合成立了紫贝县革命造反派联合夺权筹备委员会【夺筹委】,声称这几天要夺权。郑心武是想把权交给他们,这样就放心了。

  郑心武这么一说,常委们心中就有数了。接着大家讨论了接权人的名单。当时,在会上提名接权的名单有:杨应礼【组织部、夺筹委主任】、陈川楷【宣传部、夺筹委委员】、吴叔养【宣传部、夺筹委副主任】、陈川绵【县人委、夺筹委副主任】、朱运明【机关党委、夺筹委委员】、符史荣【农林水、夺筹委委员】、符敏【水产局、夺筹委委员】等。这些都是清一色的县委机关红旗兵团的人。

  最后,郑心武又提出,如果人家来夺权,由谁代表交权?他这么一说,大家一致认为郑心武是主管县委日常工作的,由他代表县委交权才比较妥当。

  1月25日,在交权过程中出现了一些意外,原来夺筹委决定中午12时封印,由县夺筹委全权接管文昌县委,忽然传来一些消息,说别的造反派组织要来夺权,于是匆匆忙忙的把时间提前,改为早上6点钟。夺权时,没有象别的地方那种轰轰烈烈的热闹气氛,在场的只有县委几个副书记和夺筹委的代表们。夺筹委副主任吴叔养在宣布了县委几条罪状后说:“我们不夺人家要夺,我们先把权接过来,你们有没有意见?”吴叔养宣布接权后,郑心武代表县委表明态度:坚决支持革命造反派夺权,我们一定配合造反派做好工作。接权便宣告完成了。

  紫贝夺权最大的特点是夺权不夺印。过了第三天,在很多人的追问下,夺筹委才把县委的大印接过来。直到1月28日,夺权者还先后送了两个文件和一些电报交给郑心武等人批阅。郑心武看到县委权被接管了,但人委权还在,他说:“权夺了,官不罢,真难办啦!”

  1月25日,以县委红旗兵团为首的文昌县造反派成立“紫贝夺权筹备委员会”,一举夺了县委和县人委的大权,并向全县发布夺权公告,爆发了“一、二五夺权”事件。

  1月27日,在夺权问题上,由于观点不同,各个造反派组织之间发生了意见分岐,一些群众组织退出了“夺筹委”。以县教育局和县检察院的造反派组织为首,联合一些同观点的群众组织在紫贝岭广场召开大会,宣布成立“紫贝县无产阶级革命造反派联合总部”【县联总】,文昌县开始出现了观点不同的派别组织,由此引发了紫贝县一年多的派性斗争。

  紫贝县发生“一、二五夺权”事件的时候,我正在北上大串联的途中。在这场夺权斗争的行动中,没有学生组织参加,因为大部分学生都北上串联去了。我虽然没有参加本县的夺权行动,但我在广州、上海、杭州等城市中,亲眼目睹当地造反派夺权斗争的情景,那刺激的场面,那热烈的气氛,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面,成为后来我参加造反派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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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学(文:阑石)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学习与思考是我们一生相随的事情,是伴随我们身心、感情、乃至于灵性成长时空聚焦。无论你是严格意义上讲有知识的人,还是有技能的人,在你成长...(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