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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胜境之三 山中小记

  仙人洞的山永远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记得游山的时候是一个夏季,骄阳似火,沿着迂回的盘山道我们向一座山峰爬去。一开始还满有兴致,大家谈笑风生。可是过了半山腰,路越来越陡,我们也快筋疲力尽了,每前进一步似乎都并不轻松。这时才明白那山顶虽翘首可望,却是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有的人开始望峰兴叹,有的人逗留在半山腰欣赏风景,知足常乐。我和几个人抱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想法,继续艰苦地攀登。行百里者半九十,就要到达峰顶了,我们也已筋疲力尽,这最后的几步太艰难了,双腿似乎已软化,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惊人的毅力,最后手脚并用,终于到达峰顶了。

  

  一瞬间,我们充满了喜悦和自豪。远山近川,风景如画,我们陶醉了,俯瞰那些正向峰顶攀登的同伴,竟是那么渺小。那么点台阶,他们竟那么费力,说他们象蜗牛似乎再恰当不过了。也许真是时位移人,方才我们自己又何尝不是象蜗牛一样爬上来的呢?

  

  风景让我们陶醉,醒来时却有些失落了。虽然在山下人看来我们是伟大的,我们在山下时也曾这么想,可是到了峰顶,才发现这人人向往的高度原来也是一个绝境。刚才那种兴奋劲没有了,我感到自己和山峰一样孤独。峰顶风景固然很美,但游人却不能长久驻足。我们是历尽千辛万苦才登上这座山峰的,瞬间小憩之后,现在却要走下我们曾经痴心向往、苦苦攀登的这座山峰了,因为我们还要攀登另一座山峰。当然,可能直接去攀登,也可能先到宿地休息一会儿再接着攀登,但不管怎样,我们都必须走下原来那座山峰。

  

  下山途中,看见一群少年象我们先前一样,正向山顶苦苦攀登。他们热火朝天、汗流浃背,谈笑风生地从我们身边擦过。真羡慕这生龙活虎的一群,从他们身上我们似乎也看到了从前的自己,但下山和上山总是味不同的。

  

  我们直接走出大山回到宿地,没有去爬另一座山。这世间有太多的山,名是山,利是山,数不尽的名利,数不尽的山,攀爬者皆是过客,一切名利最后都成过眼云烟。可以攀爬,不可以流连。

  

  记得途中有一处山崖,名曰虎回头。是的,既然猛虎尚须回头,游人岂可忘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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