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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这几年,我的五一假期不见了

回老家变奢侈,随时消失的音乐节,不确定的假期生活,更怀念那些飞行的日子。

属于2022年的五一假期,悄然行至尾声。

疫情影响下,混乱的上海依旧还未解封,北京市朝阳、房山两个区本土感染者人数5月3日已破百。其余各地核酸保质期也只有48小时,核酸检测频次逐渐加密,从假期的第三天开始,武汉要求全市每三天组织一轮扩面核酸筛查。

今年五一的朋友圈,本该是休闲的好春光,却隐隐散发出苦中作乐的味道。

成都的朋友看展约拍,武汉的朋友郊外露营,北京的朋友居家核酸后午后小逛公园,也有的早起爬长城,却遗憾没有看到人山和人海,家乡的三五好友只是在万达浅浅小聚聊八卦。

如果以2019年为分界点,在这之前的五一绝不是这样的。

没有绿码、48小时的核酸证明、落地三天两检的约束,草坪音乐节、长途跨省跨国旅行、回家探亲……这些都会是人们的首选,人山人海的热闹也不再只是成为回忆。

疫情两年多,你的五一假期发生了哪些巨大的改变呢?

没有音乐节的五一,夏天的开端不再完美

撰文:白婷

今年五一,我的娱乐活动,仅仅是和朋友吃了顿饭,席间和她回想起了我们的大学时光,那段没有疫情的日子。

她问我最想回到什么时候?我说2019年,我们大二的时候,不用带着口罩相见,分别也还是件很遥远的事情。

也是在那个夏天,我迷上了音乐现场,音乐节、演唱会、Livehouse我是常客。热烈期待着夏天,啤酒,鲜花,耳机里的音乐以及浪漫的一切。

而之后音乐节要么延期要么取消,我的浪漫也慢慢消失了。

记得我19年的音乐现场是从3月31日开始的,武汉草莓音乐节,阳光草坪以及音浪,和男朋友一起在草地里蹦迪。

 

2019年武汉草莓音乐节 图/奇偶派

即使脚下的草地已经成了泥地,太阳依旧毒辣,周围人的时不时撞你一下,混合着汗臭味的空气,可每当音乐响起,这些都可以忽略。

4月和5月,他陪我去了南京,去了重庆,看了我喜欢的爱豆的演唱会,挥舞着荧光棒,结束后,一起在当地旅游。

我们在南京的中山陵喂了鸽子、见识到了美龄宫的浪漫,在秦淮河淋过雨,感受着江南多少楼台烟雨中;我们在重庆被导航骗过,距离一百米始终找不到去酒店的路,在洪崖洞拍过照……

和我们这样千里迢迢来看现场的人,自然也不会只看场就走。以青岛即墨区的麦田音乐节为例,据即墨区文化和旅游局数据显示,麦田音乐节期间,即墨主要景区接待游客5万余人次,拉动旅游收入1300余万元。

在6月,我们还去了武汉MDSK音乐节,见到了我耳机里的人,朴宰范、陈冠希都有来,我和男朋友不吃不喝从上午九点站到了晚上十点多,躲在他的身影下,也晒得不行,抱怨着再也不要去音乐节了。

可没想到,“明年再见”成了客套话,这也是我和他看的最后一次现场,疫情隔离在家几个月,开学后封校,我和他没法见面,一起听歌的浪漫随着疫情慢慢磨灭,直至消失。

即便2021年疫情状况改善,而且根据大麦网发布的2021年五一档演出观察,音乐节、Livehouse两大演出门类的观演人次,分别较2019年上升了173%和326%。

但反复的疫情,让武汉这座有着伤痛的城市更加谨慎,继去年五一的武汉草莓音乐节之后,

武汉便没有了大型音乐节

至今,我已经有一年没去过音乐节了。一次次看到官宣心动,准时抢票,得到的都是“取消”,2021年7月2021MDSK武汉站宣布取消,武汉麦田音乐节开幕前一个多星期突然宣布取消。

今年的武汉,目前官宣的仅7月份的耳浪音乐节,我还是买票了,即使这次没人陪我看了,还有很大的可能性取消,但我依然期待一场尽兴的音乐节

不确定的假期生活,计划毁于不自由在

 

过去几年的五一,拜调休所赐,假期是越来越长了。

2017年和2018年的五一好像就三天,2019年之后是四天,疫情之后直接调出来五天,这几年我的假期体验反而一年比一年差。

2018年前在的公司工作强度很低,每天基本是做一些比较基础的工作,节假日100%不会要求加班(当然工资也相对偏低)。那两年只要定下计划,假期行程都能很自由地按计划来。

2017年的五一去武汉周边的长沙做了一次短途游,那会儿长沙没有遍地的茶颜悦色,文和友,更谈不上是个网红城市,印象最深刻的是九龙仓的IFS。时至今日武汉商业体遍地开花,但还是没有类似风格的出现。2018年的五一没出远门,就按计划在市内活动了三天,看电影,打球,陪朋友扫街吃饭,很简单也很自由。

到了2019年转做自由撰稿,对假期的概念已经模糊了不少,前一年武汉开了高铁直通,刚好假期前没什么活,4月底就提前出发去了香港。

不过自由职业其实也有不自由的一面在,原本计划是玩到5月5号再回去,那次3号还是4号临时来了个急活,以至于抽出来大半天留在酒店房间里赶稿,最后有两个计划内的餐厅没去成。

2019年4月底随手拍的维多利亚港 图/奇偶派

当时想着以后还会再来,肯定有机会的,但是2019年6月以来香港的混乱和疫情,让我到现在也没找到这个机会。

第二年的五一,武汉刚刚解除封城不到一个月,湖北人在很多地方还会受到歧视,我自然也是怂得要死,只敢在城区里打转,口罩、免洗手消毒液还有绿码成了标配。

2021年五一去了一家广告公司上班,什么长假,正是甲方需求高峰期。说是五天假期,节前就通知说五一当天要加班,原本计划好的出省旅行也只好作罢。打算加班日过后在城区里的活动,也频频被更改的需求搞得措手不及,最后满打满算下来就休了三天不到。

只是跟今年的五一相比,去年的五一大环境其实还是要好得多,起码去年计划出省时,除了旅行物品,我只需要准备一个绿码,不需要48小时核酸证明,不需要落地三天两检,更没有非必要不出省和各地执行不一,又空前严格的外省人员管理策略。

今年就算是不出省在市内打转,这种被束缚的感觉也特别明显,球馆和电影院现在还是要求50%左右的客流。因为这个原因,球馆场地比这次散发疫情前要难订不少,五一档电影阵容也是空前惨淡。

至于扫街吃饭,收藏夹里的餐厅这两年里,一直在以两三个月一家的速度歇业关闭,很多商业体里空起来的门面,已经可以组合起来再开几个商圈。

所以今年五一我和以往最大的区别,就是彻底放弃治疗,不做任何计划,每天起床想到去哪就去哪。反正人也出不了市,没法旅行,正常吃喝玩乐都加了难度,更逃不过偶发性加班。

回看过去几年的五一变化,我觉得也是因为工作和管控,生活变得越来越不自由的一个过程。也看得出来,调休出的假期长短真的不重要,假期的计划能不能正常执行才更重要。

一个不怎么自由的人,注定无法掌控自己订下的假期计划,也就只能过一种没法确定的假期生活。这种生活虽然并不及想象中那么糟糕,但我还是更愿意选择之前那种自由的短假期。

不能旅行的五一,怀念那些自由飞翔的日子

撰文:光君

五年前的5.1假期,我是在云南丽江和泸沽湖边度过的。

假日的云南永远不缺少人流,美丽的风景,遗存的人文风光,被满满的人潮阻挡了些许。当时多有的是抱怨,人要是少一些就好了,风景可以独享,美食可以精致,生活可以更慢一些。

五年后的今年,人是少了,风景更加空旷自然了,但是没了人气,这一切又有什么价值了。今年5.1又是一个因为疫情难以旅行的假日,人们都被禁足得有些焦虑。

工作的压力因为经济不好似乎更大了一些,生活的间隙因为空间的缩小失去了时间的价值。一切似乎是在被迫前行,负重而踯躅。

交通运输部早早明确了,2022年劳动节假期,7座以下(含7座)小型客车通行收费公路免收通行费。

不过,想出行太难。

包括北京、山西、广东、广西等多地的疾控部门,都发布了“五一”假期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通知,倡导“五一”期间“非必要不出省(区、市)”。

一些地方还提出了更细化的要求。例如,北京提倡就地过节,减少不必要的聚餐聚会,取消餐饮堂食。与病例活动轨迹有交集人员、接到健康宝弹窗提示人员立即向社区单位报告,配合各项防控措施,等等。

翻看了自己2017年到2021年的飞行记录。

没有疫情的前三年,我每年都会出国度假,5.1和10.1基本都在省外旅行,每月几乎都会飞行出差。这可能是很多一线城市打工人的工作与生活轨迹。

当经济不再是空间距离的限制,时间就变得十分难得。彼时人们都习惯把节奏拉满,规划好工作、生活、旅行的时间,一切都充实而丰富。人们可以看到不同地方的风景,感受不同地域的民俗风情,品尝到异国的口味美食。

人们的心态与行为,越来越开放且包容。

2020年开始,我的行程开始收缩。两年里没能再出国,出行的次数明显下降,都只飞了10次以内,每年都只去了6个城市,里程都是12000多公里。

这两年的10.1,我都选择了距离北京不远的城市旅行,5.1居家休息。

生活与工作的节奏,忽然都慢了下来。一开始,身边的朋友纷纷感叹,多年匆忙辛苦之后,终于可以享受“慢生活”。但是,当一切真的慢下来,没有几个人能安然享受,多数只是被迫接受,无法选择,更无力反抗。

民航局数据显示,受疫情影响,旅客出行意愿较低,预计“五一”期间民航旅客运输量将较去年同期大幅减少。截至目前的机票预订情况来看,预计“五一”假期民航将运输旅客200万人次,日均约40万人次,同比下降77%。

国铁集团称,2022年全国铁路“五一”小长假全国铁路预计发送旅客3200万人,客流总体处于低位运行。

有的是被迫选择居家,更多的是因为担心与恐惧而选择的保守。

人们把旅行的预期,从五大洲那些名字难记的国家,变成了城市远郊的民宿,家边的公园。人们减少交流,不再分享。因为疫情、因为战争、因为贫困,互相指责对方的国家、民族、省份、城市、区、街道、社区,甚至一栋楼一个人。

人们无力又焦虑,时间痛苦又漫长。指责、谩骂、攻击、管制、封锁、冲突与战争。人们隔绝的负效应,不断从精神与意识升级到行动。

我们看到越来越多冲突的世界,我们走向越来越民族主义的世界,我们感受到越来越封闭的世界。

当然,我的5年只是我个人的五年,不能代表任何其他人。我的感叹,也只是我自己的感叹。

似乎,也有一些希望在萌芽。全球在进入后疫情时代,世界在逐步开放,人们在重新认知和接纳彼此。

从一次远行开始吧。

五一回老家,平淡也变奢侈

撰文:吉诺

疫情爆发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

从最开始的恐惧担心,到现在,更多的是一种压抑。彷佛正常的世界离我太遥远,以前的平平淡淡也成为了一种奢侈。

我是一个喜欢玩的人,喜欢各地大好风光,也喜欢各地风土人情。而更有幸的是自己很年轻,有精力可以在周末或者假期就可以游玩一个自己想去的地方,一切的规划都是如此完美。

但这一切都会因为疫情的到来而终止,它改变了周遭的运行轨迹。

现在的我,就算是在长假也不会想出去玩,既不想出国玩,也不想在国内玩。国外旅游,感染概率似乎很高;国内也变得太麻烦,处处要核酸,处处要留意。

留意自己和同行的人,旅行不再是一个人的事。病毒传染性太强,担心变得尤其多,所幸就不出去了。

回老家也变成麻烦事和奢侈品。除了要保证自己的工作城市和家乡没有疫情,还要清楚家乡的防疫政策。

 

疫情总是零零散散地出现,出现一例往往就会影响一个县的防疫等级。万一自己回家这段时间家乡发生疫情,就有点“得不偿失”,因为可能要被隔离两周。

回家的风险系数变高,这样寻常的假期,也就不想回了。

在城市工作也是一样,节假日不再有动力去逛闹市K歌。城市的人流量太大,人群熙熙攘攘,大部分都是为了工作谋生,哪怕不小心带来疫情也无可厚非,毕竟也不是谁是故意的,大家都是受害者。

种种顾虑,最后的结果就是自己节假日不想出门。

如今,正常的生活节奏被打乱,自由突然被疫情剥夺,即使两年过去,我依然很难适应。坐地铁要量体温、出示核酸绿码,这样的流程虽然只是每天花费那么短短几分钟,但总在掏出手机扫码的那一刻感到难过。

这样的日子久了,难免会对社会、人生开始思索。

当下,整个社会都在努力抗击疫情。不管是国家、保安、还是医护工作者,他们的付出是我们的千倍有余,大家都是看在眼里,中国人民也都在配合。

只是被偷走的这几年再也回不来了。

写在最后

被无限取消延迟的音乐节,假期变得愈发不确定,好不容易调休而来的五天假期,却要像扔色子一样度过。

各地各县五花八门的防疫政策和管控手段,使得回老家也变成一种奢侈。手机里线条密集度一年年收缩的飞行记录,都在告诉我们,昨天真的只是成为回忆了吗?

疫情割裂的,不只是五天的假期,而是我们对美好和自由的憧憬,但春天依旧是好时光,生活仍要饱含希望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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