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一直有颗树在院中。溯化为种子埋藏在心头。平添几分可与之寄托之物。却终在匿名的日子深深扎根,便又是一番滋味的别样。
我拾一叶,有了顺势依附与于它之念,但迟迟未动。这么多花花草草在他处看着呢。我羞涩地将头一俯,遂叶归了原位。轻轻的,悄悄的,原来是一片安详。一经阳光窥叶,听泉水欢脱,感风吹草动,嗅一路芬芳。
心越走越空,情越走越淡。莫名的,似一阵狂风要将我吸卷,我竟要随它去了。蓦然回首,树下人已不见踪迹。忧伤的,哀愁的,原来是力量,助我重获被禁锢的自由。一路小跑,听耳边呼啸,感轻风细雨,见树下浅影。回到树下,又是熟悉的环境,多了几分平稳的滋味。
一小男孩蹲在这里拾叶,安静的,我也一言不发。这时我的眼泪就想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下坠,一滴,一滴,恰好落在了那个刚过来我这边拾叶的小男孩的头上,“下雨了。”小男孩站起来望了望天。我的泪被一股暖流忽而挡住了去路。然后小男孩的视线对上我的眼睛。台阶上有个小小的我,台阶下站着大大的他。我猛然发现男孩干净透亮的眼睛多了一份水灵。
这样么?我勉强挤出一丝苦笑。但小男孩已经走开了。离开时他说:“还是快回家吧。”或自言自语,又或是如有所指?
这次我走得坚决,没有丝毫依念之意,这终将不为我的栖息之地,是时候展翅高飞,拥抱生灵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