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步行东街的小巷子里我们常去的那家路边摊捧着一碗酸辣粉的时候,小董告诉我她正在苏州的婚纱一条街陪朋友试婚纱。好像是小董走了之后我就没再写过东西,她走之前的那个晚上我们贴了春联,穿上喜庆的衣服,还用她刚买的自拍神器拍了照片留念。
冬天刚刚过去的时候和朱海容去了桃花涧,那时候桃花还没开,我们去了寺庙,在山上吃了寿司和面包,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在公交车上我们都睡着了,奇怪的是,我现在还能记着那个时候公交车窗玻璃透过来的阳光的温度。
去李姐家做客,看到她的厨房、卫生间里摆了好多小盆栽,很温馨的感觉,突然觉得我要是也有一个自己的小家就好了,不需要多大。端午节还没到我们就开始在李姐家包粽子,穿着她家的小围裙,突然觉得做个简单的小主妇也不错,只是这份简单太冒险。
郭鑫结婚的时候白虎山庙会还没散,婚礼上,他自己感动的哭了,也许像他说的那样,只有真正自己经历了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受。关于婚姻我身边的朋友都还在围墙外,除了苏芹,我现在还记得那年冬天她对自己那场婚礼的幻想。
奶奶把她出嫁时戴的一只银镯子带到了我的左手上。有朋友看到了开玩笑说,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弟弟送爷爷奶奶去了新疆,爷爷临走的时候还在记挂他种的豆子和瓜果,这是小姑盼望了好多年的事情,然后家里就剩下爸爸和妈妈了。
生活其实没有发生实质性的改变,我还是一个人,常常和陈玲一起吃早餐,偶尔和朋友们一起逛街。心情好的时候就给朋友们做份寿司和奶茶,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会自己躲起来哭,韩超说得对,我不快乐是因为我太在意与我不相干的人。
李姐说滨河新城的薰衣草开了,于是我们下班后换上纱裙,骑着单车像花儿与少年在罗马的街头奔向科隆纳宫教堂那样,穿过这个城市最繁华的街灯,一路向北,去寻找那片薰衣草。结果是我们往往把事情想得太过美好,爱情亦是如此。
和孙茹去了渔湾,在一个周日的早上。带着草帽,扎个麻花辫,换上拖鞋,背着一背包的零食,从山底涉水到山顶。周末的时候,出去转转,心情明朗了些,每周从周一过到周六,总有种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的感慨。
弟弟找到了第一份工作,我总觉得他还是小孩子,可其实他一直都比我要成熟。在家的时候他总是会先吃掉我们觉得不好吃的东西,而我,却只会教他怎么学坏。
8月2日,是孙茹的生日,好像年龄越大生日越没有那么重要了,和朱海容买了一盆小花和一只杯子去给孙茹庆祝。朱海容恋爱了,也许有点迟也有点快,但是还是这样顺其自然的发生了。我站在朋友的角度替她开心和担心着。这样看来,似乎谁的感情都比我的来的容易。雅婷在一个突如其来的晚上给我打电话邀请我去厦门参加她的婚礼,一番纠结过后还是说了不好意思。其实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是不是距离的问题。
我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减肥,每天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称体重。很奇怪为什么大学四年没做到的事情现在只用了三个月。小董说她再次见到我的时候要给我唱那首歌,“你好像瘦了,头发也长了。”婷婷有一天晚上打电话来,我们聊了好久。我们的工作,我们身边的男生,她参加过的婚礼以及她的咖啡店。大学是离我们现在太久远的事情了,以至于我都忘记了在里有过的梦想。
我是一个勤劳的姑娘,但是也许并不够幸运。我努力想要做好每一件事,结果却总是一塌糊涂。小金鱼们熬过了这个枯燥的冬天,却在春天来临的时候先后死去了。我对工作的热情也在某一天因为某件事骤然失去了激情。妈妈突然生病了,瞒着我做了手术,在那个大雨淹进宿舍的那个晚上我知道后还是大哭了一场。我在窗台上养了两盆小草,一盆铜钱草,一盆吊兰,可是还是觉得不快乐。
丹丹开始每天坐一个小时的BRT去墟沟上班,晚上回来的时候常常要八点钟,而我偶尔会跟着她去蹭一场免费的电影。《滚蛋吧,肿瘤君!》是一部很不错的电影,很久没有那样的潸然泪下了。朋友圈里的微商广告总是让我觉得害怕,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传染性太强,我很多时候都不能适应这种公式化的图文的出现,因为里面什么感情也没有。人们不在乎的东西越来越多,这样真的很不好。
爷爷奶奶从新疆回来了,小姑带着小二子也回来了。小姑还是以前那样,五年前回来的样子,或者十几年前那次回来的样子,所以在亲情面前时间应该并不管用。小姑在的时候我们一起给爸爸过了生日,爸爸吹蜡烛的时候我意识到这是记忆里爸爸第一次过生日。
不上班的时间,和陈玲去民主路逛书店去市图书馆待一个下午、或者和孙茹朱海容去连岛看海,或者参加公司组织的去山东泡温泉旅游。时间在这样的时候,总是过得容易些,热闹些。
我用一句话来概括自己的26岁,一无所有,却孤芳自赏。大家都说,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有对象就该尽快找个人处理掉,不然结局会更惨,也因为这句话,我和一个结交了多年的老朋友断绝了来往。我对婷婷说:“我喜欢23岁时候的我,也喜欢26岁现在的我,是因为时间让我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可是似乎只有我自己喜欢现在的我,这点让我很失望,我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了。”也许我永远做不到小董的有恃无恐,“没关系,我们就是这个样子的又能怎么样!”
我的生活中开始频繁的出现另一个人,对于送我白玫瑰的人内疚的心开始蔓延,陈玲说的没错,我是该受到惩罚。其实我不知道这是我这运气不好的一年中的万幸还是更不幸,我不敢确定以后的我们会怎样,虽然我们都是那么的努力。我在等树叶落光的时候,所以走在路上看见的每一片落叶我都在想这是第几片。我不是害怕等待,只是怕等待后面还是等待。
算起来到这个公司也有一年多了,在这一年里很多事情、很多人都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我珍惜我在和众的这一年,很感激每一个人,让我受到的委屈最少,笑的最多。可是还是选择了离开,带着不愉快,也许我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在该走的的时候又留了下来。
我想起了去年平安夜的晚上我们从酒吧里出来,淡蓝色的小彩灯下天气很冷,四个人在陌生的街道上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就像我当时希望我们能永远沿着路牙在昏暗的街灯下走下去一样。后来我们打到了出租车,再后来,小董去了苏州。
迎祝找房子的时候发现了一家叫银爵的清吧,灯光昏暗,熟悉的老歌,没有什么人气,我喜欢酒吧屋顶的那面有星空的墙壁,也喜欢廉价的饮料和爆米花,都刚刚好适合现在我们的小聚,不至于让人觉得那么窘迫。
辞职的那一天小姑回新疆了,去火车站送了她,然后紧接着坐上了去上海的大巴,一个人背着包,好像很久没有出去走走了。上海的南京路还是那样,以及那些高大的建筑,每天每分每秒有那么多人从它们面前经过或者抬头仰望,它们还是那样。想起了我第一次去南京路时候的新奇,仿佛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后来坐地铁去了苏州,很久的一段路。平江路上的小店像她们描述的一样别致,带着隐隐的桂花香,然后,我又遇到了一家猫的天空之城,走出那家店铺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的旅行结束了,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回连港城的时间已经晚上了,长途车经过南城经过上海大众的门口,只是于我已时过境迁。因为无能为力,所以顺其自然;因为心无所恃,所以随遇而安。爱我的人们,不用担心,无论如何,每一段时光,我们总能找到最合适自己的方式来度过。
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