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话可说的时光里,不知道用什么装扮自己,用来打动你。静默无言的对视里,看着你眼中自己的影子,倒是觉得我们像是怀揣着很多秘密的孩子,想要靠近,却又害怕秘密会被窥探,被比较,被厌弃。就像是一场赌注,赢了,在一起,而我却输不起,你大抵也是如此吧。
你喜欢张国荣,喜欢他的歌,喜欢他的电影。所有社交平台上的个人资料图片都是这个哥哥,我渐渐在你身上看出了他的影子,会孩子气,会决绝,还有着道不明的忧郁。我不喜欢他的歌,看不懂他的电影。刚认识你的时候,为了迎合你,我把他的歌全听了个遍,就像是当年喜欢偶像剧的我被弟弟拉着看数码宝贝的动画片。一个月后还是不喜欢这种粤语歌曲,索性删了。
我说你走得太快,腿短的我根本追不上。你说根本不用追,而且也没看出我在追你。我抱着手机在这一头苦笑,原来这么多的岁月,我所经历的都是一场又一场的内心戏,学中文的我心思总是易感细腻,你说我一直在意淫。可能是这样吧。
高中时女生宿舍里经常能听到你的名字,学习好,头脑好,还能随口讲段噎死人的黄段子。我不知道后来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你身上总有种让人舒服安心的气息。我高一五班,你高一七班。你大二时,我大一。大四的我在一个小镇上支教,你顺利的考上了公务员,再过几天就可以奔向岗位了。
你说不喜欢微信扣扣这种社交聊天软件,你说不和我联系可以让我好过些,你说我们之间应该顺其自然,你说我有好的选择就去,不用顾念着你。身边的朋友说我钻牛角尖,明明拒绝的这么明显了,还不肯放手。他们给我介绍了好多男生,有医生,有广告人,有研究生,每次拒绝时,都是一个借口,我喜欢胖子,白胖白胖的,他们都太瘦。
我经常能梦见你,然后就很开心。你考公的那段时光,我在老校区,你在新校区,隔着半小时的公交车程。半年都不敢去看你,害怕扰乱军心。其实我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你惦念。结果后来隔得越来越远,远到你终于可以用现实这个词让我信服不可能这个词的概率。
我有一个好姐妹,她喜欢的那个男生一个月联系她一次,一个电话,一条微信。爱比较的我会想着:那我还好,至少半个月你能冒出来一次。我们会比较是他找她的次数多,还是你找我的次数多。考公结束后,我就输了。
大一我们在老乡会上才说上话,你已经大二了,你隔着大半个圆桌过来敬我酒。回来以后加了扣扣微信,小心机的我收集段子,搞笑图片,希望能多和你聊上几句。大二时你室友搬走,你问我有没有需要的东西,我拿了本康熙字典和一个小风扇。你住十三号楼,我住二号楼。骑自行车在楼下等你上五楼拿下来,五层楼,你爬得很快,或许是我觉得等你的那段时间很短,后来你问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我说等你的那段时间,你让我觉得等一个人的感觉很好。
其实有了那么多好感的铺垫,当你拿着酒杯从圆桌那头走过来时,我就开始犯花痴了。大二的光棍节,晚上和室友去开水房,看到了十三号楼的你,旁边是一位小巧的女生。听说小学妹是为了你才选的这所大学,听说你曾说她考上这所大学,你们就在一起。回去后,我删了和你的所有联系。
这样过了好久,你大四了,我搬了校区。十二月份星期六晚上六点考完教师资格证,从考场出来,在门口搜索室友的身影。天已经有点黑,人那么多,还是看见了你。好像每一次遇见都是我先看见你。体育课的操场上,下雨天的超市门口,返校时的大巴车上。我眼光就是那么独到,尽管近视三百度,也比不近视的你看得清楚,后来不禁会想,你的出场真的自带打光效果吗?
你们分手好久了,心机女再次趁虚而入。我看了你的毕业典礼,坐在你旁边,第一次见到校长本尊,他致辞时说道:“大学四年,你也许看了很多偶像剧,结果欧巴并没有爱上你,到了毕业时,你才发现自己不是王思聪,也不是宋钟基,更开不了挖掘机。”我听得很认真,那时你也已经确定好了工作。随后吃饭看电影在网吧看你打游戏,尽管我还是看不懂,电影也没看懂。跟你在一起,智商降到了冰点。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不同,尽管都是文科生,思维上还是会脱节。在一起时反而没有话说,可是这一段静默的时光比任何嘈杂都要美好。你说你不善交际,可能对象是我吧,我比较枯燥。毕业以后,不爱发动态的你发的朋友圈是王家卫电影的台词;“虽然我很喜欢她,但是我没有告诉她,因为我知道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在公交车上看到一下就哭了回了句:“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
我也喜欢上了哥哥,喜欢上了他的歌,喜欢上了他的气质,喜欢上了他的容貌,看久了以后觉得你俩很像,时间真的是太奇妙的东西。
你也会说我们最后能不能在一起,取决于我选择的工作地点。我很想问如果异地恋和不能和我在一起让你选呢?那么理性的你肯定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