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悄悄地唱首歌给我们
文/孤岛
一个人站在热浪如潮的晚会现场,突然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世界像一汪沉寂的死水,绝情的黑夜将我身边狭小的空间无限放大,直到掩盖了我周围所有的世界。
慌忙中抬头看向星空,只有漆黑一片甚至连半缕月色都没有,偌大的空间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紧紧地攫住了我,我差点就快要窒息了,不是因为这无情的黑暗,而是因为那突如其来的孤单——偌大的世界里仅孤零零地站着自己一个人,原本喧嚣热闹的人群里却始终只能容下自己。
那是一种怎样的悲哀?是一种怎样的卑微与渺小?
生命似乎将它所拥有的一切美好——期盼、惊喜、希望,慷慨,全部都赐予给了我们,却又总是在我们最无助的时候,突地一下全收了回去,我曾经以为的热闹非凡与美好邂逅结果全都没有发生在我身上。
昨天今天明天,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我厌倦了生命中偶尔的不怀好意,厌倦了紧紧攫住我的孤独,厌倦了命运这般安排的我们,相知相识却又不断地错过与分离。
我渴望惊喜,哪怕巨大的黑夜里冒出一丝灯光;我渴望非凡的热闹,哪怕身边的人群偶尔一个在乎的眼神;我渴望命运赐予我些许慷慨和希冀,还有那些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你,你们永远驻足停留,我也只渴望到只渴望你,像满天的繁星只渴望到只渴望月亮——无论她是阴晴或是圆缺。
有时我们站在站台等公车,看着一辆又一辆飞驰而来,驻足片刻,又飞驰而去,却始终等不来自己要等的那辆,即便等来了属于我们的班车,却又发现它不是我们最中意的那辆,于是我们继续等待下去,直到挂着红灯的最后那班从远处或缓慢或飞快驶来,我们迫不得已跳了上去。总以为一无所获、犹抱遗憾的我们,却在这最后一班车里和美丽的她邂逅相逢,那是一种怎样的惊喜,一种怎样的慷慨与希冀?这就是我的渴望,看似平凡却也许一辈子都无法碰到,也或许下一个转角就住着美好的风景。
我只是不想再这么孤单下去,在那片我一直都很认真开垦的田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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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想在我生命中剩下的时光里,明明站在热闹的人群里却总是感觉空空无人;我再也不想荒唐卑微地走下去,明明心里住着梦想却总是一路坎坷,总是在不断地摔倒与停留;我再也不想那些在我生命轮回里留下痕迹的人,明明发生了很多故事却总是匆匆一瞥,慌忙离开装作从来不认识。我再也不想遗憾和错过,我只想我们都记住对方的脸,或者幸运地一起走下去,像月亮借助了群星的光,就静静地挂在那里,彼此相望。
我只是不想再这么碌碌无为下去,在现实与梦想的国度。
我希望在那片春光满溢的园林里开出我想要的花来,我驾车驶过弯曲的丛林,驶下破碎均匀的沙子地和铺满荆棘的旧河床,驶上一片荒凉的沙丘,再驶过一片弯曲的丛林,看到那丰饶的园林里开出我心仪的花来。
最近一周的工程实习工作三点一线,我似乎就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我不知道我们曾经那般耀眼的梦想是否就被现实一点点悄悄吞噬了,我们曾经以为多不可数的青春就这样慢慢地全部都失去了,那生命的意义何在?青春的意义何在?如若在我们最美好的年华里都选择平庸,放弃追逐与疯狂。
突然回忆起那段去西藏的时光,在康定一所饶有风情的青年旅馆的留言板上,我透过微弱鹅黄的灯光,看到一张粉红色笺纸上写着一句话:“我想悄悄地唱首歌给我们。”
我想悄悄地唱首歌给我们,也许生命这般偶然与不期而遇,总是在迫不及待地教会我们人生的意义。“回顾”固然可以让我们重温那些如水的月色。但是,如果只坚持不断地“回顾”下去,终于会使我们错过了我们的今夜,和这一夜里满天的星光。
我想悄悄地唱首歌给我们,命运总会赐予每一个人以伤害,以慷慨,我们此刻不过是在经历伤害罢了。选择孤独也许是一个不错的抉择,恰如美丽的未名花总在夜间开放。“期待”固然可以使我们憧憬那些璀璨的星光。但是,如果只坚持不断地“期待”下去,终于会使我们错过了我们的今夜,和这一夜里美丽的未名花。
我想悄悄地唱首歌给我们,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哪天实现了呢?选择平庸和碌碌无为固然无可厚非,却总觉得青春里残缺了什么东西,一辈子都要拼了命地去回味,却发现再也回不去的无助与苍凉。
“我站在这里看你们就好,因为,你们就包含了月光。”
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彼此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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