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爷能在10元钱的钞票上跳舞
一个老爷子,瘸着腿,撑着伞,衣衫褴褛,蹒跚慢行。一个小伙子,驾着车,带着笑,着装整洁,轻松前行。他们之间会发生怎么样的故事呢!
小伙子缓缓地,缓缓地,超过了大爷。可是脑海里不知怎么的,竟全是大爷前行的身影。车速渐渐慢了下来。他回过头,往后瞧了瞧,想让大爷的表情刺激一下自己那麻木不仁的内心。可是,伞封锁了大爷的容颜,小伙子心里先涌起了一阵失望,而后是一种欣喜。可能欣喜地是:看来老天也不让我难过,不让我停下来,所以派遣了这把伞来做我的挡箭牌。他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转过头,车子继续往前爬,爬着,爬着,他想起了自己的外公,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在了那里,吱的一声,地面被轮胎蹂躏出了一道漂亮的伤疤。没有转头,没有转头,他在静静等待大爷的到来。他也在心里设计着大爷在他边上时他应该说的话,怎么不会让大爷觉得好奇,能够接受,能够相信。
可是,身边的车,像接力一样,一辆接着一辆呼啸而过,刮起的风吹的他身上冻得直起鸡皮疙瘩。
小伙子下了车,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身后的洁白的路面。一个左摇右摆的身影在眼里荡漾,却丝毫不见前行的感觉。小伙子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他想起了第一次给别人送豆浆时的那种怯懦。小伙子送豆浆的那家是和父亲吵过架,打过架的结下梁子的大户人家。当时的他,提着豆浆机站在自家门口,望着热气直直往外逼的热豆浆,看看隔壁那些还没有去上班的当家人,又是恨啊,又是紧张。心里还一边默默祈祷:快去上班啊!再不去就要迟到了啊!快去啊倒是。因为小伙子看到那么多人去送豆浆会觉得不好意思。终于,7分钟的紧张博弈之后,一阵汽车的轰鸣声赶走了连绵不断的紧张感以及时有时无的失落感。竟然还不自觉的在心里发出了一句:感谢这来之不易的汽车轰鸣声,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讨厌汽车轰鸣声了。
呼唤出了稍显生硬的笑容,将豆浆机提到自己的上本身的高度,右手紧紧地捏了捏豆浆机的把手,来到了隔壁这大户人家。可是大厅里却毫无一人,他看到大厅的桌子上刚好有一个空碗。也没有管干净不干净,就提起豆浆机往里拼命的到豆浆,最后竟然还溢出了一点豆浆在桌子上。来不及擦拭,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昂起头,提着豆浆机,故作轻松镇定的走出了他们家。后来有了第二次,后来第三次的时候那户人家的奶奶自己走了过来跟我说:我知道是你送的,谢谢你。不过家里人就我一个人喜欢喝,他们都不是很喜欢,所以少送点好了。以后呢我也会放个小碗在桌子上,如果上面没小碗就说明今天不想喝了。小伙唯一应对的只是那“恩恩恩恩! 总共恩了多少,小伙子自己都不知道。只记得,脸上的笑容好像不再那么生硬了。就这样,送豆浆的事情很快就持续了半年了。期间也偶尔也会给其他的一些人家送去些。当中送给其他一个奶奶的时候还意外的得知了一个常识:痛风的人不能吃豆制品。因为那次问了奶奶,为什么爷爷不喝呢!奶奶是这么告诉我的。现在想想:在做好事的同时,不仅得到了心里的快乐,别人的赞扬,也得到了一些自己从来不会去关注的常识。真是觉得自己赚了不少。
想着,想着,不知怎么的,小伙调转车头在大爷面前停了下来。
“大爷,你去哪里啊!我带你一程吧!本来以为说完会脸红,会紧张,可是内心却出奇的平静。
大爷挪开伞,露出一脸的慈祥,虽然衣衫褴褛,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竟然被大爷的笑容和和蔼吸引了。 (情感口述 )
“哦,我到镇上!
大爷,我带你一程吧,我也刚好到镇上呢!以为大爷会一脸狐疑。可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大爷折起伞,收拾收拾了身上的不算是衣服的衣服,“谢谢你啊!小伙子。可是大爷腿一点都抬不起来,车子上不去。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我下车,将大爷直直的抱上了车。竟然没有喘一口气,大爷的身子竟然是如此的瘦弱,比小伙子看到的要远远瘦弱的多。
刚上车,大爷自己先开口了。
“我的腿一个多月前被车子撞了,在家休息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去上班了。”
“本来想说肇事车辆,可是怕大爷听不懂。大爷,那撞你的人陪你医药费了吗?”
“没有,跑了,找不到了。”大爷的轻描淡写让小伙有点好奇,小伙竟然追问了起来。
“那大爷都是自己出的医药费啊!”心里觉得这样穿着的大爷绝对是被这医药费压的喘不过起来的。
“没有。”大爷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回应。丝毫没有开始第一句话的时候的那种自责口味。
“那是你儿女给你出的吗?”
“没有,我就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吃药,就这样子,随着它去。”
小伙没有再追问,也不知道为什么。唯一的念头就是:大爷真是个厉害的人,竟然能够忍受住那种病痛以及生活的不便。
“大爷,你到镇上干什么。”终于问了句还算正常的话。
“买老酒。”
“烧酒吗?”
“不是,斜桥黄酒。”
“看来大爷应该还要买菜的吧!买黄酒肯定是要做荤菜。”
“不是,自己喝。”
“哦!我知道哪里有,海港超市就有。”
“小伙子,我要买的是那种袋装的,我经常在农贸市场里买,1。2一袋。”说起老酒,大爷的语气不再是那么的沉稳,反而多了一种特别的期待口味。
“大爷,去海港超市买吧!那里的一块钱一袋。”
大爷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恩恩恩恩着。
到了海港超市门口,小伙子跟大爷说“大爷你别下来了,腿脚不方便,我进去给你买吧!”说着就往海港超市跑。因为经常逛超市的缘故,他对这个超市的每个角落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来到了袋装黄酒专区有2快一袋的,有1快5一袋的,也有斜桥黄酒一块一袋的。本来想买2快一袋的,可是如果大爷喝不习惯怎么办呢!哎呀,糟糕,忘记问大爷要几袋了。看着一块钱一袋的黄酒也便宜,看看皮夹的零钱有5块。想也没想拿了五袋。收银的时候,收银的小姑娘还问了我一句“真会过日子啊!买五袋一块钱一袋的黄酒。”小伙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报以浅浅的微笑,长时间的微笑。一直笑着来到了大爷面前。
大爷看着满满一袋子的黄酒,“小伙子,我买五袋。”小伙子没有说话,听着五这个字,心里说不出来的开心。把一大袋黄酒放上了车兜。
“大爷,还要买什么吗?”
“不用了,想回去喝口老酒了,不用多长时间,借着老酒的感觉,腿病应该就会好了。”
送大爷到了家里,小伙子拗不过大爷,最终将一张洁白如新的10元钱装进了自己皮夹的最深处。离开大爷家的路上,一个在锄地的奶奶说了句
“小伙子,你送他回来的?”
“恩恩!看他走的太累,又顺便,然后就送他一下。”
“小伙子,你哪里人,真是好人啊!这个大爷,他经常这个时候都会去街上一次。”
“我啊!星火的,铁路北面。奶奶我走了啊!”
这张10元钱,我一定要珍藏起来,我对自己这么说的。又拿出皮夹,看了看那张崭新的10元,小伙子仿佛看见了在这张洁白的钱上面,有个大爷在飞奔,在微笑,也有一个小伙,在笑着,笑着,跟在大爷后面跑着,跑着。
这是一件真人真事。文章当中的小伙子其实就是作者本人。这件事也是刚刚发生的。时间是2014-8-27上午8点多。在一条不起眼的乡镇水泥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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