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而知天下秋,秋风起而知微雨寒。多事之秋,相思之秋,秋饱含的思绪是属于每一个人的。
秋风吹进这座城市,吹黄了一地落叶,扬起了沙尘,催赶着匆匆行人。城市站在角落里,目睹着华灯亮起的繁华,和落幕后的苍凉,尤其是在秋天,从驿路花开,直至秋风唯能扫高木,它恋着秋的干净利落,飒爽的英姿是它日思夜念的爱慕者。可它也恨着秋,秋褪去了它的彩妆,风过无痕,丝毫不在乎它的情浓于何处,昔日的浮华都一扫而空,留它孤零零的抱着双臂。
它还不懂这是什么情绪,只是从来去匆匆的她身上,略微感到同情。她常沿着它开放的路灯,背着包一个人走回家。有时候看她静静坐在公交车的盒子里,那层玻璃纸透出她淡漠的眼神。早晨的她迎着阳光而行,风吹起她散落的发,藏青色的长裙,黑色的高跟鞋,这是它最爱她的样子。
它看到女孩收起了束在马尾上的发圈,听到槐树底下晚蝉寂寥的对唱,还嗅到花香,满天星的桂花飘进七楼的窗。
它不是一座城,它想。
它守着日出,阳光微熹。湛蓝的天空幽远如苍蓝大海,游弋的云堆叠成稀薄的玻璃纱。它望向天边的神话,海市蜃楼若隐若现,那里是否也有日出?是否四季轮回依旧?是否绿草无根花开不败?那是多么美妙的天堂。
它终于迎来明媚,热闹的汽笛声奏着一曲怒放的摇滚曲。它圈出的迷宫,看着来往的人接踵陷入迷途,他们各自走向终点,相安无事的原地踱回,没有指引的路标,没有人问它出口在哪里,他们就那样上演着自己的喜剧,别人的悲剧,也是一生的话剧。
它接纳所有向往它的人,它庇护着每一个狂风暴雨的奔跑者,它没有手,也只能看他们跌倒了又站起来,有的人笑笑,有的人大骂几声,匆匆离去。后又有不同的人倒在拐角处的泥潭,然后起身又走。
它渴望着晚霞,钟爱一天中最安静的黄昏,小道上拉手的情人是耀眼的辉光,轻风拂柳掸落一溪水的柳月,如浮萍满江,似花落苍苔。草地上蹒跚学步的幼童,坐下去又站起来。草地的上空开着几朵风筝,有蝴蝶,有蜜蜂,又有游龙,最高飞的那只鹰盘旋侦察。它又想起了春天,草长鸢飞的季节忽又再现。
它惋惜着,暮蔼已浓稠。
它也遥望着乡愁,那一轮寄托着众人思念的月。愁不知为谁,念不知为谁。
它看着自己的影子,七楼的女孩合上了窗。
初秋季节还是有些冷淡,它想要一件外衣,一件能裹住自己灰暗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