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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

  清晨,在学校能听到学子们朗朗的读书声,在农贸市场能听到大妈们讨价还价买菜卖菜声,在工地能听到机器的运转和工人们“123吆得嘿”的加劲声。

  那天,伴随着电动三轮车吱吱呀呀的声音,我跟着爸妈来到工地。由于工作的原因,来这里时已经是一幢幢盖好的高楼,并不知道以前这里是什么面貌,或许是一片片荒芜的田野;或许是一道道裂痕的废弃的平房;或许是一座座低矮的山峰。总之,过去的是寂寥的,现在的来了,以后的是未知的热闹。每栋靠楼房墙边由钢管所搭成的骨架,每根钢管有连接套和螺丝连接而成,一层层往上,每层都有几个工人。在钢架中间是吊篮,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承载着人、物的运送。在地面,有沙堆、沙网、混泥土搅拌机、电箱、水泥沟槽,有工人弯腰铲沙的,有站立挑着砖头的,有抬头刷着墙壁的。有女人干着活的,给爱人擦汗的,带着孩子的,聊家常的,都是在忙碌着。他们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有说湖南话的,河南话的,四川话的,安徽话的,江苏话的……其乐融融。

爸妈都会加班到十点多了,为了这也争吵过,总告诉他们身体重要不要天天加班。后来,我知道我错了,哎!叹息一声,很多现实在面前摆放着,必须要努力啊,多做一点就是多挣一点。想着他们这样过着二十多年了。狠狠的打自己一个,不!是几个巴掌,为什么经历了才能懂。

  雨中的工地,是安静的,冷清的。整个工地,除了室内干活的工人们,在雨中干活的也只有他了。他是个铲沙工,由于他瘸了一条腿,所以大家都喊他张瘸子。若是连续几天都有雨时,他总是明后还是雨,休息怎能把钱挣的感慨。有一天下午,雨很大,他身上早已湿透,我看了心急,就把他喊到楼房内避雨,在避雨时跟他聊了起来。以前是在家里种稻的,每年收稻谷不能挣多少,听村里人到城市打工的年底过年回家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就这样他就跟着出来工作了。有做过擦皮鞋的,收废报纸的,卖糖葫芦的,后来就做临时工了,每天早晨在集会上带着一把铲子,一个扁担挑着两个畚箕等待着工头们来招人。来这个工地也是被老板招来的,每天负责铲沙,做一天就有一天的工钱。每到说到激动之处,他总是猛的吸一口烟,从嘴里、鼻孔里吐出一团白烟,飘进他的脑海深处,消散在他的记忆中。直到最后,也没有说那只腿是为什么瘸了的,每次想问的时候,话到嘴边又给吞回去了。雨停了,天也暗了,我看着他那走起来甚是滑稽,就好像一只手中拎了一样很重的物品或者肩上压了很重的担子似的。可那背影是那么的伟大。

我站在工地中间,下雨时还有雨滴答的声音,而这会能听到心脏的跳动。沙堆动了,搅拌机动了,连高楼也动了周围的一切动了,不停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消失了。一瞬间成了梯形稻田,金灿灿的稻穗随风摇摆。一个个身影,有割稻的,有收稻谷的,有翻土的。在一块七分稻田里,有一位爷爷带着两个孙子在弯腰割稻,一个孙女正在把割好的稻子抱起来集中放在一处。这时,听到河岸上奶奶牵着最小的孙子喊“孩子他爷爷,回家吃晚饭了”。

  呱呱呱……天已经黑了,蛙群们上班了,吃过晚饭继续和爸妈一起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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